毛氏素來聽母親的話,回到王家,二話不說先叫身邊的丫頭幫著收拾東西,自己則親自跑到呂老太太跟前,要求一同去幽泉庵代她受罰。
呂老太太被錦陽長公主罰去幽泉庵聽經靜心的事即便王家想瞞,秦家也不會叫此事掩下去的,隻一天功夫,幾家相熟的親戚都已經聽了信了,呂老太太正不適意呢,沒想到小孫子媳婦也跑來添堵來了,“你去什麼?老婆子我是有多大的罪過,她一個人去還不成?非要你也跟著去?”
毛氏訝然的抬起頭,想笑幾下,偏嘴就是咧不開,敢情自家這位老太太壓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她是小孫媳婦,平時倒是比秦氏在呂老太太跟前得喜,因此對祖母跟婆婆的印象都不錯,當然這是在秦氏懷孕之前了,“祖母別誤會,媳婦隻是想著大嫂有孕在身,按說這此的差使應當媳婦去才對,但大嫂的孝心媳婦也不能攔著不是?索性跟著大嫂一道兒去了,既能幫大嫂分憂,也方便照顧一二,畢竟大嫂懷著咱們王家長孫呢!”
這些話都是事前索氏教好的了,毛氏說的極為順嘴,而且來時索氏也反複交代了,她就是自己偷跑,也是一定要跟著秦氏的步子走的。
“長孫?”呂老太太的眉頭動了動,可不是麼,秦氏肚子裏還有王家的孫子呢,“你過來,聽我說。”
毛氏從呂老太太院子裏出來,回到自己院子換了身衣裳,便帶著丫鬟往錦陽長公主府去了,她要跟著秦茜娘往幽泉庵去,不能不跟秦茜娘先打過招呼。
毛氏要跟著去,秦茜娘跟李靜宜都沒有立場反對,倒是都覺得毛氏挺聰明的,左右不差她一個人,便遂了她的願。
等到秦茜娘真正出行那日,李靜宜倒沒有去往,卻是直接用自己的郡主車駕將往往幽泉庵送,秦家準備的東西雖然提前送到了幽泉庵,但隨行的人手跟行李還是不老少,尤其是每日用的安胎藥,滋補品就裝了足有半車,就這麼一路走了幾十裏到幽泉庵,便是不知道王秦兩家的百姓,也都打聽的差不多了。
送走秦茜娘,李靜宜徹底閑了下來,除了等待父親從江南叫人捎回來的信之外,就是陪著錦陽長公主在府裏悠閑度日,而福建那邊,雲馳始終再沒寄信過來。
這一閑下來,錦陽長公主又將李靜宜的婚事給撿了起來,隆武帝在宮裏發的話她也已經聽說了,就更有給女兒選婿的理由了,而這近半年滿京城都看清楚了,錦陽長公主平素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候發個威,皇上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也是為個緣故,李靜宜又成了各府夫人眼裏的香餑餑,奈何跟她年齡相當,家世能說得過去的鰥夫實在不好找,大家都悄悄的往京城外的親戚裏踅摸,希望能將這一株梧桐樹給移到自己家裏來。
錦陽長公主之前就將李靜宜的婚事拜托給了秦家大夫人,起初秦大夫人並不十分想接手,但經了秦茜娘的事,秦大夫人對李靜宜的印象改觀了不少,原先的客氣就變成了如今真正的親近,左右秦家還有三個並肩兒的女孩兒,除了薇娘幼時便定下了親事,那兩個也得相看起來了。
但李靜宜畢竟身份在那兒擺著,又是二婚,不好像普通女兒一樣,跟著長輩各自赴宴,秦大夫人隻得暗暗托了知交慢慢打聽,有了和適的人選,便帶來跟李靜宜商量,一時間,李靜宜都害怕門上說秦家大夫人來了。
隻是李靜宜回到京城這一年多,玲心還沒見她怕過什麼呢,這回卻被她畏秦大夫人如虎的情態給逗了悄悄樂了許久。
“郡主,您說病著也是不行的,大夫人是您的舅母,哪會不過來看您的?”玲心抿嘴將挑好的衣裙捧到李靜宜麵前,“這套天水碧的襦裙是針線房才送過來的,殿下那天還催呢,說是您最襯這個色兒,叫趕緊做好了您穿上給殿下看看呢!”
雖然玲心覺得恩義侯更配自家郡主,可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她心裏也清楚,所以她對秦大夫人的奔波也是極為感激的,萬一給自家郡主挑中一個合心合意的人呢?
李靜宜知道玲心說的有理,沒好氣的站起來由著結香跟含笑過來給她更衣梳頭,“天兒這麼熱,也是辛苦舅母還惦記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