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有新發現,李靜宜噗嗤一笑,斂色道,“好了,這事兒今天就到這兒了,你們兩個以後不許再這麼說你們玲心姐姐,”
她將臉一板,“那個羅廣恩,沒想到倒是個膽兒大的,竟敢肖想我身邊的人!?改天叫歡聲回侯府一趟,問問羅嬤嬤,這到底是什麼規矩?!”
玲心這會兒都要恨死含笑了,“郡主誤會了,羅廣恩沒有什麼壞心的,他是咱們侯府的家生子,郡主也知道的,羅大伯幾個都已經脫籍了,但還是對咱們侯府忠心耿耿的,他斷然沒有覬覦內宅的膽子,羅家也不是那等沒規矩的奴才。”
瞧把玲心給急的,李靜宜差點又笑出聲,“好了,我省得了,走吧,咱們往鹹安院去,大舅母等著呢!”
玲心見李靜宜不再追問,也沒有叫歡聲回侯府,鬆了口氣,送李靜宜出了重華院。
秦茜娘已經八個月了,這過了八個月,離生就在展眼間了,蘭氏根本無心呆在京城裏,而且呂氏婆媳也沒有過去陪產的打算,她幹脆帶著行李跑到幽泉庵同住去了,秦大夫人也是送走了三太太,這才有空往錦陽長公主府來。
聽說蘭氏去了幽泉庵,錦陽長公主不禁歎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想想自己,再想想女兒,錦陽長公主不由有些訕訕的,“那個,之前不是說榮嵐身邊的兩個丫頭抓住了麼?”
李靜宜被母親問的一愣,大家在說秦茜娘的產期呢,怎麼就轉到榮嵐身上了?“是啊,還在侯府關著呢!不過那個叫蓮霜中毒太深,沒有救過來,隻剩下荷風跟那個趕車的了,父親準備等拿到榮嵐了,也好對質。”
“呃,這樣啊,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問一問,你父親在江南呢,沒準兒還能幫你討個公道回來,”錦陽長公主有些心虛道,“那些害你的人,一定不能輕饒了她們!”
這還是李靜宜頭一次聽到錦陽長公主說這麼堅決的話呢,“母親說的是,父親最看不得我受委屈了,一定會幫女兒討個公道回來的。”
李靜宜的肯定又叫錦陽長公主有些揪心,她強笑一下,“你大舅母這陣子可沒少出門兒,以後你可得好好謝謝她。”
秦大夫人對錦陽長公主一直維護榮家人十分不解跟生氣,但錦陽長公主又將話題扯回到了李靜宜的親事上,她也不好再說榮嵐的事,清了清嗓子將這陣子跟她暗示過家裏有合適人選的人家兒一一跟錦陽長公主和李靜宜說了,“咱們也不能她們說什麼就信什麼,除了那些離的遠的,京城裏的,但凡有名有姓的,我都叫人悉心打聽了,出入都不算大,”
秦大夫人將一摞素箋遞給李靜宜,“你看看。”
“說句輕狂的話,年前皇上選妃,這陣兒我選婿,都是大事兒啊!”李靜宜接過素箋,失笑道。
“你這孩子,這話能亂說,皇上選妃是國事,”錦陽長公主嗔了李靜宜一眼,“咱們怎好比得?”
李靜宜漫不經心的一張張看過,文臣武將都有,光翰林院禦史台都有好幾個,“這些人,舅舅們也真是辛苦了,”
秦大夫人一歎,“這結親又不是結仇,郡主放心,我送過來的這些,都是托人輾轉到我這裏的,強求的事咱們是不做的,翰林院跟禦史台還有國子監的幾個,你舅媽舅跟濼哥兒都去打聽過了,人品才學都不錯的,”
她掩口向錦陽長公主笑道,“殿下也知道的,咱們家算不得勳親,平日我也甚少跟她們來往,這陣子啊,光接到什麼侯府伯府的帖子都不老少呢,這帖子一來,我便知道,一定是有人想跟我說說話兒了。”
秦大夫人一個月送到長公主府的人選算下來足有十幾個了,錦陽長公主也覺得有些挑花了眼,可偏李靜宜一個都沒看中,“辛苦你了,可這個孩子,真是,我都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了?!”
李靜宜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她是承嗣女,是必定要嫁的,皇上更是將時限也給了,秦大夫人幾次遞來的人選,細究下來也都頗能拿得出手,即便有些是鰥夫,但人品才學家世,也都配得上自己,但她怎麼就提不起興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