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裏隻剩下雲馳跟李靜宜,這次他再不敢唐突了,期期艾艾道,“我知道剛才冒犯了你,我也不說什麼情難自禁的話了,那都是騙人的,我就是想,想,”一親芳澤,“這半年,我日日都想著你,這話絕不是騙你的”
見李靜宜隻不吭聲,雲馳撓撓頭,在四下看了一圈兒,揮手從一顆竹子上劈下一支粗枝來遞給李靜宜,“你隻管拿這個打我,放心,我受得住!”
李靜宜看著雲馳遞過來的竹枝,差點兒沒閉過氣去,他是堂堂恩義侯,自己將他打上一頓算什麼?可對上那滿是誠意的眼,她又不得不信雲馳是真的叫她來打自己的,“算了,我都說了,剛才的事我已經忘了,侯爺也不必有什麼愧疚之心,”
她自失的一笑,想著自己怎麼說也是成過親的人,居然因為一個男人的親密之舉氣急敗壞到如此地步,“說白了我也不是什麼未了閣的大姑娘,再跟侯爺糾纏這些,就矯情了。”
也是因為這個,雲馳才會輕薄調戲她吧,想到這個,李靜宜眼眶一紅,偏身過去,裝作無意的拭去盈上眼瞼的淚水。
“你這說的什麼渾話?!”李靜宜不肯打自己雲馳心裏是歡喜的,但這不打的理由卻又叫雲馳怒火中燒,“和離歸家又如何?你還是你李靜宜,難不成我是在你未成親之前中意你的麼?我雲應初從來沒因為你是再嫁之身便生出輕慢之心,你李靜宜也不可因為這個便看輕你自己,不然,不然,”
雲馳歎了口氣,“我雖然不理民事,但也在西北呆過多年,那些因為遇人不淑卻因為成了某人的婦人而不敢和離的女子,最終都沒有好下場,這裏頭固然是因為她們大多都沒有肯為她們出頭的娘家,但最終還是因為她們太過逆來順受的性子,所以,你很好,真的很好,不隻是你,還有你們秦家那個二小姐,我都不用猜,她能從王家出來,一定也與你脫不開關係,”
一滴淚從李靜宜眼中落下,滴在她腳邊的草葉上,雲馳上前一步,捧起她的臉,伸手為她擦去凝在眼睫上的淚滴,“實不相瞞,幼時祖父父親都教我們兄弟要忠心為國,便是被君王所負,也不能忘記了雲氏的職責,可是自從衛國公府被抄,我親眼看著親人一個個離我而去,什麼倫理綱常,君臣父子的在我眼中就成了一個笑話,比起那些成天嘴裏講著大道理,背後行汙齪之事的所謂君子,我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心意跟親人,”
直到今天,李靜宜才這麼認真直接的麵對雲馳,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他微揚的劍眉,那深邃幽暗的眸光告訴她,他說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確實出自肺腑,“這些話藏在心裏便好,千萬不要再跟別人提起了。”
“我隻跟你才會說的,沒有第二個人,”雲馳展顏一笑,握住李靜宜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我真的沒有輕薄你的意思,隻是,隻是,”他抓住李靜宜的手逐個在她的指尖一一親過,“就是想這麼做,都快想瘋了。”
原來位高權重的恩義仡還有這麼呆傻蠢笨的一麵,李靜宜忍不住“噗嗤”一笑,“那還不是‘情不自禁’?”
“不是,”雲馳肯定的搖搖頭,“隻要我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便可以控製的住,從雲家沒了之後,我便再沒有放縱過自己,但在你跟前不一樣,我不想管束自己,”
他伸手在李靜宜頰邊滑過,“就像這樣,我想一眼都不眨的看著你,想聞一聞你的氣味,想摸一摸是不是真的有膚如凝脂這一說,我還想”
男人熾熱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因為常期習武略帶粗糙的手指在她臉上撫過,甚至順著臉頰滑向李靜宜細嫩的脖頸上,在上麵繾綣流連,李靜宜隻覺得身上每一處毛孔都格外的敏感,忍不住隨著他的碰觸微微顫抖,她下意識的抓住雲馳的手臂,“你別這樣,”
雲馳此刻也如被火燒著一般,滿心滿身的燥熱隻想找個突破口抒發出去,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辦,隻知道李靜宜的肌膚溫涼幽香,他伸手將李靜宜抱起來緊緊扣在自己懷裏,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別這樣,那要怎麼樣?你告訴我”
李靜宜不是沒成親的人,自然感覺到了雲馳身體的變化,她嚇得瞬間清醒過來,不停拍打雲馳的手臂,“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