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明天你就是我的皇後,我會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給我們的孩子,封後大典之後,我會下旨遣散這後宮,以後這後宮之中,隻會有你一人,我不能帶你像百姓一樣過普通的日子,但我會盡我所能,在宮中給你一個無憂的日子。”
沈清塵握著酒壺的手微微一抖,她沒想到宇文睿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可那後宮,又豈是說遣散就遣散的。
那群大臣們,肯定會為難宇文睿。
沈清塵穩定心神,笑著將酒倒好,她自己喝的是清水的那一杯,宇文睿喝的是有下藥的那一杯。
“有你這話,我很滿足。”沈清塵舉起酒杯:“我們喝一個合巹酒吧,聽說隻有喝過合巹酒的男女,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
“我們明天就會喝合巹酒。”
“我想提前先喝一個。”沈清塵一笑,不等宇文睿說什麼,挽著他的手,將杯中的清水一飲而盡。
宇文睿笑笑,將杯中的酒喝了。
在被連連續灌了幾杯後,宇文睿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外麵已經響起了三更的鼓聲。
她必須得離開了。
薔薇早被支開了。
沈清塵將宇文睿扶到床上,為他蓋好錦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宇文睿,我走了,你一定要多保重,別找我。”
淚,從眼角滑落,滴在宇文睿俊朗的臉龐上。
她心中百般不舍,可是卻不得不走。
在她轉身那一刻,已經淚流滿麵,心如刀絞。
沈丞相安排的人在南門等著。
沈清塵沒想到,沈丞相親自來送她出宮,這是怕她反悔嗎?
上馬車時,她回頭望了眼皇宮,這一走,她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走吧。”沈丞相催促。
沈清塵看了他一眼:“一定要幫他。”
“爹爹是臣子,為皇上分憂是本分。”沈丞相道:“爹爹已經在淮南安排了人,你去了那邊,也不用擔心生計,也無人認識你,一切重新開始,若是能尋個好人家,就跟人好好過日子,忘了這宮中的一切。”
沈清塵什麼也沒說,進了馬車。
她的心都係在了宇文睿的身上,此生,再也愛不了別的男子。
手覆上小腹,孩子,別怪娘親。
宇文睿,別怪我。
馬車在清冷的街道上一直朝淮南的方向的走,淮南離京城一千公裏,至少得走上幾月。
沈清塵並未去淮南,在中途,她趁送她的人打盹之際,提了包袱,自己悄悄走了。
她信不過沈丞相,哪怕那是她的爹爹。
而就算是沈丞相不要她的命,也還會有人趁機下手。
果不其然,在沈清塵剛離開客棧,就有數道黑影衝著客棧而去。
沈清塵坐在馬上,冷眼的看著這一切,之後腳打馬腹,朝江南的方向走。
宇文睿說過,要與她在江南水鄉過平凡的日子,他竟然不能來,那她就去看看。
前去江南的沈清塵,並不知道在宇文睿醒來後,又是如何的拿著她留下的書信悵然若失,如何的在那芙蓉殿中坐了兩天兩夜。
封後大典取消了,這大梁,再無皇後。
第三日後,邊境八百裏加急,宇文睿上朝。
這時武將們個個請纓,要去前方平亂。
這一場戰事,一打就是半年。
前方大獲全勝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