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自然明白林悅生是什麼意思。
“你站好。”
朝顏咽了咽口水,把手伸向林悅生的襯衫鈕扣。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身體上的接觸,可那都是在床上自然而然發生的,像此刻這樣,她替他脫衣服,這種曖昧還真不是很自然就能麵對的事情。
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當林悅生結實的胸肌袒露在朝顏麵前時,她竟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
但是她還是有理智的,柔軟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替把胳膊從袖子裏拉出來,彼此近距離挨在一起,她又聞到了他身上熟悉而又魅惑的香水味,指尖竟然不受控製的故意在這裏劃一下,那裏戳一下。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林悅生的呼吸比剛進來的時候重了些,襯衫脫了以後,最尷尬的就是替她脫褲子,朝顏硬著頭皮閉著眼去解他的腰帶,雖然幾次交歡,可卻從沒有真正的看過一眼,現在替他脫褲子,那麼就意味著,她不想看也不行了……
“你閉著眼幹嗎?”
林悅生的呼吸又急促了些,朝顏睜開一隻眼偷偷的睨向他,見他雙眼迷離的望著自己,頓時臉更紅了。
褲子終於在煎熬中脫了下來,現在的林悅生,渾身隻有一條短褲了,朝顏尷尬的側過頭說:“最後一件自己脫吧……”
她想逃出去,林悅生一把拉住她的手,順勢把她拉到胸前,俯在她耳邊輕聲說:“都脫了幾件了,也不在乎這一件了吧?況且……我的手是真不方便。”
朝顏咬了咬唇,歎口氣,身體正麵貼著林悅生,兩隻纖纖玉手搭在了他的腰兩側,把短褲緩緩的往下扯。
林悅生屏住呼吸,雙腿忍不住一陣顫栗,朝顏的指尖撩撥的他身體起了很大的反應,突然很想在這裏要她,盡管一開始,他是真的沒這個心情。
“已經拉下去了,你腿動一動就可以脫掉了。”
朝顏紅著臉提醒,身體往後退,準備逃出浴室,可林悅生的手往前一勾,就勾住了她纖細的腰,朝顏掙紮了兩下,含糊不清的說:“你,你幹嗎呀?”
“不幹嗎,就想抱你一會……”
林悅生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那隻可以動的手緊緊的握住朝顏的手,先是在自己的胸膛摩擦了一會,接著往下移,再移,每移動一下,朝顏的心跳就加快一步,她感覺他的身體像一團火,快要把她給燃燒了,本能的想縮回手,林悅生卻粗重的懇求說:“別……”
她實在害臊得不行,覺得自己像是在取悅他,可林悅生哪裏肯讓她走,他用力向前幾步,把她抵在浴室的牆壁上,一隻手很利索的撕扯著朝顏的衣服,當朝顏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被他脫的隻剩內衣時,才終於恍然大悟的吼道:“林悅生你大爺的,你竟然耍我!你不是自己不能脫衣服嗎?為什麼脫我的就這麼容易?!”
她話剛說完,林悅生就直接用吻回答了她的問題,即使是一隻手,朝顏也無法逃脫他的侵略,他用力吸吮著她的唇瓣,突然又抬起頭說:“你別咬著牙行不行?”
朝顏狠狠瞪了他一眼,卻還是配合的張開了嘴,讓他的舌頭可以很輕鬆的就闖進去,裹住她的舌尖演繹了一場最激烈的舌吻。
其實林悅生現在是受傷的,如果朝顏真想逃不是逃不出去,可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少了一根筋,明明心裏是想走的,腳步就是不肯挪動,明明林悅生讓她不要咬著牙,她是想張口罵他的,結果卻成了配合他的舌吻……
她在情欲中睜開眼,迷離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在巔峰達到的那一刻流下了一滴眼淚,似乎與幸福有關。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你怎樣強悍,在一個男人的進攻下,再強悍也終究會化為一灘水。
林悅生抱了她很長時間,然後擰開水龍頭,朝顏像個木偶一樣站著不動,但是突然卻很想笑,因為她記得,好像她是來替林悅生洗澡的,怎麼這會反倒成了他替她洗澡?
感覺淋的差不多了,朝顏離開了花灑,林悅生開始替自己洗,他的左手受傷了,一隻手總是沒那麼方便,看著他即要保護傷口,又要擦洗一隻手觸及不到的地方,朝顏沒好氣的笑笑,扯過一條毛巾說:“我來吧。”
“就知道你心疼我。”
林悅生滿足的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朝顏紅著臉替他從上到下洗了個遍,兩人剛剛才親密過,可是洗到他那個地方時,她還是閉上了眼,沒有勇氣去看屬於男人的東西。
但是那個東西,似乎也可以給她帶來快樂。
夜裏,朝顏口渴,她起床找水喝,一杯水喝下肚,就怎麼也睡不著了,腦子裏全是林悅生說的那句“我愛你。”這曾經是她多麼渴望聽到的三個字,終於不再是我喜歡你,而是我愛你,她越想越激動,就站在窗外欣賞起了月色,驀然間,視線流轉的同時,撇見一個黑影往林家廢墟的方向走去,雖然今晚月色也不錯,可那麼遠的距離,她仍然無法看清那個人是誰……
她緊張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迅速跳到床上推搡林悅生:“喂,快起來,起來!”
林悅生睡的正香,搖搖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不行,你快起來啊!我有重大發現!”
朝顏急的要死,他又偏偏不肯起來,於是趴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把林悅生從沉睡中喚醒,當然,說痛醒更合適一點。
“你幹什麼呀?半夜三更的……”
林悅生睜開朦朧的雙眸,一臉抓狂的瞪著朝顏,用右手揉著刺痛的肩膀,沒好氣的訓斥她:“你還嫌我傷不夠多是不是?”
“不是,我跟你說啊,我看到一個人去了你們家的禁地!”
嗬,林悅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用手拍她的頭:“你是夢遊呢是吧?”
他重新倒回了床上,並且順手把她也拉進了懷裏,用一隻手緊緊圈住她,命令道:“好好睡覺。”
“我沒有夢遊!我是說真的,林悅生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一個人往那裏去了,而且我偷偷的告訴你,二個月前,我其實一個人去過廢墟,並且……”
朝顏吞了吞口水,想到那一晚的經曆,身子不自覺的往他懷裏縮了縮,繼續說:“並且我聽到了兩個人在說話,可是因為距離比較遠,天又黑,再加上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麼,但我可以確定,那一晚和今晚都不是我的錯覺!”
她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的話,說完見林悅生沒有反應,抬頭一看,他竟然又睡著了,頓時惱的揣了他一拳:“我讓你睡!”
林悅生睜開眼,無語的歎口氣:“你到底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我剛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啊?”
他揉了揉額頭,壓抑的說:“我都困成這樣了,哪有心思聽你說聊齋……”
聊齋?顧朝顏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我在跟你說真實的事,你竟然說我在聊齋?林悅生,我不管你們家的破事了!管你家鬧不鬧鬼,管你家是不是進了賊,你大爺的!!”
“文明一點。”
林悅生說完這句後,再度進入夢鄉,朝顏徹底無語了,不就是睡前的激情消耗了些體力,怎麼搞得好像幾年沒睡過覺似的……
她嘴上說不管了,可心裏卻像貓抓了一樣難受,經曆了之前的那一晚夜半驚魂,她是沒有勇氣跟出去看看了,假如真是什麼賊的話,那她鐵定小命不保,可是就這樣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也不太可能,畢竟那真的不是眼花。
“林悅生,我們起來一起去瞧瞧好不好?”
她不甘心的推了推身邊的男人,可他別說不答應她,就是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朝顏終於放棄了,滿心的不甘就這樣放棄了,但她憋的那口氣還是爆發了出來,她對著天花板狂呼:“為什麼總讓我看到這種詭異的事??為什麼是我??啊啊啊啊!!”
第二天清晨,林悅生一睜開眼就看到朝顏頂著淩亂的雞窩頭趴在離他臉僅僅一公分的地方,他驚悚的側過身上坐起來,疑惑的問:“你這是幹嗎?嚇死人了。”
“你總算醒了!”朝顏埋怨的瞪著他,一本正經的說:“昨晚的事你要不要跟家裏人說一下?”
“什麼事?”他完全忘記了昨晚的插曲,一臉茫然。
“就是我跟你說的事啊!”朝顏重新把昨晚那些話複述了一遍,原以為清醒的林悅生聽了這樣的話會有什麼反應,誰知道他比昨晚還要不重視。
“你別疑神疑鬼了,我在這裏住了二十幾年,怎麼就沒有發現你說的這種事?你才住進來多久?就接二連三的讓你遇到了?”
朝顏揉著心口,抓狂道:“你以為我想啊?誰他媽的想遇到這種事?搞得我心慌意亂,煩都煩死了!”
林悅生打開衣櫃拿出幹淨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一臉戲謔的調侃她:“你是自尋煩惱,我從認識你那天起,就一直想知道你的腦子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朝顏傻傻的坐在床沿,林悅生洗梳好見她還坐著不動,就提醒她:“別傻愣著了,起來收拾下去公司,今天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要開,遲到了別怪我當著大家的麵訓斥你。”
平靜的日子沒過兩天,朝顏再次成了眾矢之首。
一向身體硬朗的公公突然就病倒了,其實林老爺除了血壓比正常人高些之外,並沒有其它疾病,他突然臥床不起,最擔心和忐忑除了朝顏還是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