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信臉上淡淡的笑容,被慢慢地收斂著。
“不是較勁,是事實。王佳合心態轉變到眼下的這種局勢,已經是徹底的絕望了,怎麼可能會再尋機會。況且,他比誰都清楚,玄丹一旦生成,他永遠都沒任何機會出現。”
他輕聲說完時,伸手輕輕地攥住了花秋月的小手,看也不看地轉身邁開了腳步,向著南樓月與王佳合站著的方向走去。
上百名道冠和上千名道冕圍成的人牆,嚴嚴實實地圍困著王佳合與南樓月站在中間。雖然圍剿的範圍並不大,但是,那可是不小的勢力圍困。即便真要憑著玄空**的三重十一級境界衝擊,那也需要很長的時辰,才能絞殺了全部的圍困之人。王佳合的功夫境界確實不用質疑,可是,長時辰的奮力迎擊,真氣與勁力會嚴重的透支。
當然,這種可能會因為玄空天道的道規,絕不允許同門師兄弟自相殘殺的限製,但王佳合如果為了逃離,不顧道規的衝擊殺戮,也會激起道員的憤怒而大亂了方寸,畢竟,此時的長風信並沒有完成新任道首的各項大典程式,局麵會因為群龍無首而陷入混亂,更何況還有王佳合暗中隱藏的親信道員搗亂攪局。
而這些從表麵上看不可能出現的局勢,在長風信的心裏,依然是難以避免的問題,所以才想到了王佳合會放棄所以的謀劃。
花秋月緊跟著長風信碎步漣漪中,深思細想了好多問題,最終想到了一個不得已的結果。
“難道你會認為王佳合自殺在眾目睽睽之下?”
她放緩腳步的時候,拽著長風信停滯了一下箭步急奔。
這一句話說出時,讓長風信確實驚詫了起來。
“你怎麼與我想到結果完全一致,王佳合的最終下場,隻能是如此的結果,別無選擇。”
長風信側臉盯矚著花秋月,嘴角處掛上了淡淡的滿意笑容。
“咱們是不是有些太樂觀了?”
花秋月緊張了起來,快速地問完之後,立即向前揚目一瞅,但並沒有看到被圍困著的王佳合有任何舉動。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是這種情況,那為什麼還要南將軍去談話,這不是在故意糊弄嘛!”
她的蒼色臉上,浮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雖然與長風信已經有了六年的朝夕相處,但是,她對麵前的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大男人,還真有些看不透,猜不準,更是沒一點了解的感覺。之前之所以沒深思過,是因為有爹爹的嗬護,而且是源於爹爹支撐的那片天,始終是那麼的宏大燦爛,沒想到竟然在一夜間瓦解坍塌了,所以,才讓她有了重新需要揣摩的心思。
長風信用最溫和,最輕柔的眼神融著花秋月錯愕的眼神,急急地舔了舔嘴唇嗡聲說道。
“鼓勵著南將軍去勸說王佳合,其實是為了施加壓力,是為了讓王佳合可能還有著一絲希望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繃斷。”
他已經習慣了直奔主題的言說,絕對不會詳細說明來龍去脈的具體想法,更不會繞彎拐角的說些無用之言。
按照他的想法,就在自己揮發出玄丹,迫挾著鐵騎六員離開的那一刻,王佳合就應該看到局勢的驟轉,自行了斷是最好的結局,還能將屍首留在玄空天道的公墓中。可是,王佳合偏偏要刺激著被吳京宣布罪狀而公諸與眾,徹底斷送了痛改前非的表現。
哦!輕輕的一聲。
花秋月不停地點動著腦袋,滿臉都是無比的欽佩神情。
“我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你做出的一係列舉動,都是為了步步為贏,步步緊逼,終究將王佳合逼上了絕路。”
她的眼睛裏閃滿了羨慕的眼神。
隻要用心去想,就沒有想不通的事情,更不會發現不了長風信並不解釋的隱晦,其實,花秋月真正明白的事情,不僅僅是在對待王佳合的這件事情,而是整個玄空天道的日後之事。
“你真的明白了嘛!那不妨說出來,讓我判定一下到底明白了幾成,是不是我真實的想法。”
長風信的臉上露出了陳色,好像並不以為然。
在他的心裏,花秋月也就是一個被師傅嬌寵的小女孩,心態以及思維還要比自己幼稚,根本就不會思索更深奧的問題。在王佳合這件事上,他可是用心不少的反複變換和綢繆勝算。
花秋月瞥唇一笑,眼睛裏滑出了挑事的眼神。
“我不需要你來判定,時日會讓我看到所有的真相,我也沒義務必須要你來判定對於錯。”
“這話有點見外了,如果你真是如此的心情,那以後我不讓你叫我信兒了,因為那是師傅對我的專用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