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信移目掃視著一圈圍攏的士卒,眼睛裏閃出了不屑。
他雖然沒說話,但是那種眼神,已經讓所有圍攏的士卒驚恐了起來,而且隨著視線的移動,有的士卒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手中持著的長矛鐵戩忍不住地縮了回去。
“我究竟是誰難道你沒聽清楚嘛!不就是個傳令官嗎?”
沉沉的一聲吼出時,長風信的臉色沉重到了暗色,似乎這樣的怒吼已經將心裏的不悅直接表露給張順。
張順巨睜著雙眼,狐疑的眼神變成了更驚悚的神色。
從服飾上明顯地感覺到了不正常,但形象和氣質居然讓張順心裏忐忑不安了,根本就沒辦法確定到底是誰。如果不信服的再次追問,又擔心真是帝宮裏新出來的傳令官,所以,此刻的他幾乎是大亂了方寸,絕對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來人,給我拿下,他們絕對不是從帝宮裏出來的傳令官。”
沒思索的瞬間,張順還是大著膽子,高呼了一聲。
長風信聽到喊聲,立即轉眼瞅著蠢蠢欲動的士卒,眉頭緊皺的頃刻間,眼神變得凝重了許多。
還沒發怒的時候,他的神態已經到了冷嚴的地步,那些還想有舉動的士卒,竟然被他的怒容嚇得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
“立即拿下,不得有誤。”
張順又是一聲高呼,懸空的手臂直接搖擺著。
作為守將的張順,當看到士卒因為長風信的怒視而退卻著,心裏不免有了更窩火的怒氣。
“你們居然敢抗命,難道不知道後果嗎?他們也許是從城外混進來的西落妖族部落的探子,如有違抗者立即斬首。”
再次怒吼的同時,張順大跨了一步,卻被棋手和畫風硬是拖著倒退了兩步,而且還是架空的掠起姿勢。
長風信快速轉身時,輕輕地搖擺著手勢,阻止了舉步不前的士卒,又轉身麵對這張順沉聲說道。
“別再為難他們了,不管我是誰,接下來你必須聽我的話,否則就不是眼下的這種遭遇了,我會給你留機會見到南將軍,也可以保住你的性命。如若不然,你將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階下囚。”
他語重心長地說完之後,立即招手示意著琴音做好了撫弦準備。
此刻,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張順還要固執的話,首先會讓琴音撥動琵琶弦子,在瞬間將所有的圍攏士卒控製住。
琴音當然知道長風信的想法,也明白自己該幹什麼,所以早早地的一手扶著琵琶,一手撫這弦子,靜靜地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張順被棋手與畫風架著身子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力不從心,再瞅瞅所有的士卒神態,心裏涼了大半截。但是,習慣了威風凜凜的他,不管如何深思,也無法咽下眼前的惡氣。
“難道你們真是城外的西落鬼戎王國的探子,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讓你有來無回嗎?”
輕聲的說話,已經顯出了張順的膽怯,也透露出了心裏的恐慌不安,隻是因為還未確定長風信等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堅持著最後的那點昂揚心情。但是,此時的感覺心態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最為威武的想法了,隻是不想在眾人麵前過分的難堪。
長風信並不喜歡讓麵前的人徹底失去威信,也不想因為小事情讓一位守城將士大失顏麵。
“如果我們是城外的探子,還能跟你說這麼多話,還能讓你們形成包圍,又能讓你活著跟我說話。”
聽起來是非常普通的說話,又是不帶任何語氣的簡單言辭,但帶出了最為震撼的語氣。
張順瞅了好久之後,還是沒清晰的想法,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有個最明顯的感覺絕對不是西落鬼戎王國的探子,因為從開始到眼下,並沒發生任何衝突,不僅沒有衝突,似乎連一點點刺探軍情的舉動都沒出現過。
“可是,你們真的不是從帝宮裏出來的傳令官,更不是南將軍指派的人,我確實猜不出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
聲音非常低沉地說完之後,張順的臉上顯出了茫然的神情。
雖然確認了不是城外的軍情探子,但並沒有消除心裏的猜忌,更不會真正的放心一定沒問題。可是,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卻無法從記憶中找出能夠理解的理由。
長風信再也沒說話,雙眼不眨地瞅著張順,就想弄清楚他的心理,更想弄明白他的情緒。隻要能確認出明確的情緒,就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而且還能明確城外的敵軍情勢。
瀟湘等了好久之後,沒聽到長風信的說話,也沒看出有任何舉動,心裏不免開始焦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