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根據以往的經驗,精挑細選了上千名機敏的士卒,組成了三個衝鋒陣列,整齊而又威嚴地列隊在了城門前。
長風信在瀟湘的陪同下,身後還有懷抱琵琶的琴音,兩指間轉動著畫筆的畫風,以及半抬著胳膊,雙指緊捏著棋子的棋手尾隨而至。
他踏著輕快的腳步,昂首闊步地走到張順麵前,輕輕地點頭的同時,慢慢地轉身麵對著整裝待發的士卒隊列,站出了最華帥的姿勢。
就在這一刻,威嚴的磁場瞬間籠罩,整個城門口鴉雀無聲。
“是不是說幾句動員的號令呀!其實,將士們看到你的出現,已經明白了一切。”
張順似乎深有用意地提示著,但微而不笑的神態,還是流露出了心悅誠服的情緒,也突顯出了內心的敬佩之情。
長風信偏轉著臉龐,用非常平靜的眼神瞅著張順好久之後,才輕聲而又緩慢地說道。
“沒那個必要,將士有沒有認出我不要緊,關鍵是你要做好帶頭的作用,讓全體將士看到我的用心。發號施令的說話,那是你這個守將的責任,並非我應該做的事情。”
他的話語平淡得仿佛晨風劃過一樣,絲毫未有驚動的意思。
雖然長風信沒說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在張順的心目中,已經得到了確認。而不敢說出來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長風信的反對,也不是張順的恐慌,隻是由於帝宮的情勢逆轉,讓張順暫且不想冒險。大王的突然駕崩,已經讓驪山氏帝國亂成了一團粥,又在如此的慌亂之中,都城被西落鬼戎王國的大軍圍困,讓文武百官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如果不是南樓月臨危受命,也許此時的都城已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殺戮肯定是不可避免的血流成河。張順並不是個愚笨之人,答應歸順長風信,是有著用意和想法,並不是簡單的心悅誠服。
“可是您是我的主帥,我隻是個偏將,在麵對將士們浴血奮戰的關鍵時刻,有您的動員號令,也許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張順誠懇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
多少次的征戰,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將士們對主帥的看法,是至關重要的事情。主帥能在將士們心裏占據位置,殺敵就會勇往直前,如果對主帥有看法,即便是被逼著衝上了疆場,也會是萎靡不振的精神,根本就沒有誓死捍衛的決心。
不過,他也清楚,當長風信出現在將士們麵前的那一刻,所謂的動員號令似乎真的沒必要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將士們的激昂情緒,也感受到了將士們的欽佩之情。
“張將軍就別客氣了,開始動員號令吧!”
長風信微微一笑,眼睛了閃出了誠懇的眼神。
他心裏清楚,這樣的說辭隻是張順的托辭,自己有沒有動員號令的必要,已經是顯而易見的情勢了。上千人的陣列,在自己出現的那一刻,竟然連一點雜音都沒有了,這就說明了將士們早就接納了自己成為主帥,無需做哪些虛頭巴腦的事情。
張順被長風信帶著笑聲的直截了當,說得滿臉通紅。
“既然您不做動員號令了,那就直接的充分殺敵吧?”
“那倒是不用著急,過分的急切,反而會讓巫粟感覺到慌亂,他一點慌亂了,就會想補救措施,所以咱們還是稍微耽誤一會兒。”
“可是你不做動員號令,我也不想在你麵前瞎顯擺,所以動員號令的事情就沒必要了。”
“我同意你的說法,打仗之前最好是少說空話,多做些實惠的事情,讓將士們看到希望,別做哪些沒邊際的許諾了。”
“獎賞和懲罰的事情,我已經向將士們做了說明,不過,具體怎麼獎賞,那要看南將軍了,我是沒那權利許諾。”
“南將軍那裏好說,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可以根據以往的激戰取勝的標準許諾將士,到時候我會從南將軍那裏如數要回。”
長風信因為聽到了南樓月,心裏瞬間就想到了南樓月的神秘,都城都被敵軍包圍了一晝夜,竟然還未能見到他的麵。就此一想中,不僅感覺神秘,而且還有些擔憂。
“你知道南將軍具體在哪個位置?”
他轉過了滿是焦慮的臉龐,很急切地盯住了張順的眼睛。
張順被突然一問時,臉上瞬間滑出了恐慌的神情。
“對不起,我還真不知道南將軍的具體位置。自從西落鬼戎王國大軍圍城開始,到您的嘩然出現,我隻見過一次南將軍的麵。”
憂聲說完的時候,張順滑目躲開了長風信的急切眼神,卻偏著頭接著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