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樓月緊盯著姬妃的臉頰等了好久,依然沒看到回應的舉動。
他還是忍不住了,畢竟此刻是難得遇見的一次心意試探機緣,如果就此放棄,絕對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
如此一想中,南樓月不得不著急地催問道。
“如果娘娘已有結論,就不妨直言告知老臣,當然,老臣也會鼎力支持娘娘實現想法。過不能一日無君,這個道理娘娘比老臣還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沉聲說完時,南樓月輕輕地移動了一小步,擠著正沙雁向另一邊斜了一下身子。
如此的舉動讓姬妃的眼神變得越加的恐慌不安了,南樓月雖然是擠著正沙雁的動作,但無疑地卻在顯示逼宮的情緒。一國大軍的統帥,在朝堂中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狠角色。雖然此刻是身處帝宮後院,卻並非有懼怕的情由。
姬妃沉思細想著,就是拿不定主意,根據之前的試探,以及南樓月讓長風信混進帝宮的事實來證明,南樓月絕對不會同意小王子繼承王位,而長風信才是南樓月心目中的理想人選。
她焦灼著,也困惑著,更是難以啟齒的窘迫。
“啟稟娘娘,南將軍這是要逼宮呀!大王晏駕,小王子年歲尚小,雖然有儲王長風信,但因為王後事件的牽扯,早已被大王逐出帝宮。而眼下的朝綱事宜,本來就應該由娘娘定奪,可是南將軍如此的狂言緊逼,是欺上瞞下的欺君之罪。”
正沙雁好像特別了解姬妃的心思,總會在最關鍵最尷尬的時候,說出一兩句最有用的言辭,而且,沒一句話中都是另含著意義。
姬妃雖然聽明白了正沙雁的提醒,可是麵對南樓月的時候,還是無法順著心思做出決定,畢竟大軍掌控的威望,絕不是帝宮後院裏能夠震懾的大事。
南樓月聽完正沙雁的挑釁說話,抬眸瞅著姬妃,依然沒看到有說話的舉動時,有開口怒聲道。
“長風信雖然在六年前被大王逐出了帝宮,但並沒有消除儲王封號。老臣絕無狂妄之想,但是驪山氏帝國的將來,必然離不開能征善戰的大王坐擁,否則國勢不穩不說,有可能還會因此而波及災難。”
他已經是下定了決心的態度,不管是說話,還是輕微的舉動,早就沒一絲一毫的膽怯了。
其實,南樓月還有更牟利的話語準備著,隻是因為姬妃始終不開口,而摸不著心情,才沒有當眾羞辱正沙雁。
“南將軍身為一國大軍統帥,在這樣的困局麵前,又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難道你沒想到這是在動搖人心嗎?”
正沙雁怒怒地吼問著。
由於南樓月的情緒聚變,再加上姬妃的沉悶冷靜,讓正沙雁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所以才喊出了如此的話,就是想威震住南樓月。
南樓月的心裏當然很清楚,不管是正沙雁的激情表述,還是姬妃的沉默冷對,都是一個目的,就是不讓自己說太多的不利言辭。
“太宰大人的話有點道理,既然你明白我是一國大軍統帥,就該清楚我對時局的分析判斷,更應該接受我的西落鬼戎王國的圍城退敵。為什麼太宰大人屢屢為難,好像是有用意地阻攔,不知道太宰大人到底是站在何種立場上看待問題?”
這一次說話,他是放緩了語氣,壓著嗓門的低沉反問聲。
驪山氏帝國在麵對敵軍圍城時,沒人提出退敵之計,卻在討論結盟之約,這讓南樓月確實想不通,也想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姬妃的專權之後,好像比以前沉穩了許多,遇事不驚不慌。而正沙雁卻完全與以往判若兩人,尤其是在麵對姬妃的時候,好像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結果,時時刻刻地為姬妃排憂解難。
許許多多的現象,讓南樓月無法判斷誰忠誰奸,也沒一點理由對姬妃與正沙雁放棄懷疑。
正沙雁被南樓月更明顯的言辭激怒之後,不得不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但好像並沒有想清楚如何狡辯的說辭。
“南將軍不要動不動血口噴人”
“二位愛卿,不要再爭論了,你們身為重臣,理應精誠團結,不能因為遇到事情而相互指責,更不能盯著對方的弱點不放。”
姬妃輕聲打斷了正沙雁的說話,終於抓住了能夠轉移話題的機會,而且還是最好的恰到好處。
她說這些話,不僅是因為要躲開南樓月的逼問,而且還有著提醒南樓月的用意。雖然提到的對方是兩個人的概括,但暗示中還是直指南樓月,因為弱點在正沙雁身上,並不是南樓月有缺點。
南樓月聽出了姬妃的心思,但並沒有決定要改變已經形成的逼宮勢頭,而且是非常堅定地想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