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信等待著巫粟轉身恢複站姿的一瞬間,回頭向著棋手激閃了一下眼簾,又迅速向著一邊偏著頭。
嗖,一抹淺紅色掠空而過。
棋手直接擦著長風信的頭頂蕩了過去,接著整個身子就是向下一滑,單臂伸展的刹那間。站在花秋月身邊的四員巫術弟子中棋子而倒地身亡,懸空的身影激蕩彈起,已是雙影掠空而返。
巫粟驚懼中的一個遲疑,全身旋轉著直竄而上。但是棋手抱著花秋月的身影極快地穿過了他的側身,已穩穩地站在了長風信與琴音立身的中間。
棋手從掠空而起,到救人返回,僅僅是一眨眼的閃現。
“你竟然是個卑鄙小人。”
阻攔失敗的巫粟落足站定,臉上的肌膚抽搐著露出了橫肉,猙獰之容就在這一刻暴露無餘。
哈哈!暢快的一聲大笑。
長風信鬆開了攬著花秋月的手臂,偏頭淡淡地望了一眼。
“是我卑鄙還是你無恥,她隻是姑娘,有本事咱們可以一對一的單挑。沒必要將男人可以解決的事情,放在女人身上出氣吧!”
幾句很平靜卻又帶著憤恨的說話之後,他很大方地站到了花秋月的前麵,卻靜靜地注視著正前方的巫粟。由於順利地救回了花秋月,又清楚了巫粟並不會釋放巫術,此刻的他已經是從容不迫的自然淡定了。雖然野獸的不知去向,還有東城門的戰況未知,但是,因為能徹底絞殺巫粟,讓他並不在乎那麼多了。
巫粟瞪著的雙眼裏噴射著惱怒之火,眼神卻嚴厲地盯住了身後那麼多的巫術弟子。但除了憤恨惱怒,還能說什麼,又能做什麼。
突然,他向前一步,揮起了手臂,但並沒有落在那人的臉上。
別說那麼多巫術弟子遲鈍了,就連他自己也是在稍微一愣神的一瞬間,才看清楚了棋手的行動。
他劇烈地搖頭中,緩緩地移動著腳步,又站正了身子麵對著長風信。這時候,那盯著的眼神裏,雖然怒光不減,但也多了一份驚詫和欽佩的目光,畢竟那一手有些過分的奇絕了。
“你這樣做難道是不想放過我們了?”
憂聲問出時,巫粟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沒有,我是個說了就一定做的人,既然答應了你的條件,那當然是不會輕易改變。”
長風信帶著淡淡的笑聲說著話,眼神卻顯得很認真。
“那你還要偷著救人,這不是明白著在反悔嘛!”
巫粟沉聲激問著,眼睛裏閃滿了驚恐的眼神。
“救人是為了她的安全。”
長風信快速地喊完之後,立即回頭看了一眼琴音,阻止了馬上要彈奏琵琶的舉動,接著說道。
“對於放你們一條生路,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信守。隻要你說出上千匹野獸的去向,我定當信守承諾。”
這時候,他竟然說了一句很模糊的話。
救回花秋月,就意味著對峙的風險又縮小了一次。這讓長風信的心裏踏實了許多,也有了心思再次考慮東城門的絞殺和野獸的境況。當然,放人逃離的事情,他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你混蛋,你是個不講信譽的王八蛋,竟然又開始了加碼。”
巫粟大怒了起來,高聲的怒罵已經與身份與年紀毫不相幹了。
“身為十大巫師,你也能從嘴裏噴出狗屎來,之前我承諾時,你也是同意了的,竟然反咬我一口。”
長風信說著,抬起了手臂輕輕地極點著巫粟立身的方向。
此刻,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譏笑的眼神。
之前胡攪蠻纏著要換人,那是在不知情況之下,當知道了巫粟沒可能施法的時候,長風信已經改變了態度,隻是巫粟並沒有仔細聽,更沒有認真觀察而已。
“你,你竟然”
巫粟大怒著說不出話語,一揮手臂竟然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那土黃色的臉,在滿是黑胡茬的掩蓋下,看不到一點血色了,這可是一次無法想象的奇恥大辱。
“你先別著急著生氣,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解決完呢!”
長風信卻是微笑正酣的表情。
“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執意要讓我死,那麼上千匹野獸的衝殺,絕非是你能夠阻擋的事情。”
巫粟退後一步,憤然轉身的時候,狠狠地指著東城門的方向。
長風信揚目的瞬間,臉上掛出了清晰的笑容。
他已經心裏有數了,上千匹野獸絕對是自己想到的結果,肯定是聚集在了東城門方向。而且,他還感覺到,野獸很可能並沒有就在眼下參與激戰,至少要等到巫粟返回到東城門外,才有可能指揮著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