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樓月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緒,走進後殿的時候,正沙雁已經被長風信恭敬地請坐在了床榻上,而且正在喜笑顏開地談笑風生。
“太宰大人的機敏和寬廣的胸襟,父王早就說過,而今日讓我徹底領悟了。不過,接下來的朝綱整治,希望太宰大人不遺餘力地堅持下去,畢竟西落鬼戎王國的侵犯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長風信停止說話的時候,抬眸微笑著迎住了起身作揖的正沙雁,卻又極快地伸手擺動著。
“以後在我麵前,就別那麼拘謹了,咱們就當是同僚,不要區分君臣之道,我對那些很是惱火。”
他說這句話的那一刻,才轉目瞅了一眼南樓月,又展臂揮動著指了指床榻的另一端。
“南將軍快請坐,其實你的功勞也不小,如果不是你的極力支持,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帶著笑聲的話語剛一說完,長風信就立即轉眼盯住了正沙雁的臉龐,而且還很急迫地向前揚了揚下巴,示意著盡管開口。
正沙雁本來因為南樓月的出現,而不想繼續說話了,但是看到長風信的暗示之後,又有了精神大振的感覺。
“其實,微臣跟陛下的想法一樣,在私下裏會麵談事的時候,最好不要拘泥與形式”
“那絕對不可能,君臣之禮必須講究,這是驪山氏帝國的傳統。”
南樓月怒吼著打斷了正沙雁的說話,臉色已經聚變得憤怒不已。
對於正沙雁這個人,他確實沒什麼好感,阿諛奉承的本領,暗中搗鬼的機敏,那可是沒幾個人能夠比擬。可是,即便是這樣一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能得到大王的信任,又能博得大王的器重。
“南將軍,您就別那麼多講究了,我真的不喜歡那麼做,你也看到了,今日的繁瑣過程,我差點都堅持不下來了,好在有你跟太宰大人的幫襯,我才勉強支撐到了最後。如果今後,還要那麼多的禮儀講究的話,我還真不想繼承王位了。”
長風信沉聲喊說著,臉上掛出了清晰的埋怨神情,仿佛對南樓月的說話非常的不滿。
他離開帝宮,遠離朝堂已經六年了,而且這六年來基本上與政權和禮儀之事沒一點瓜葛。又因為玄空天道的另一套禮儀,加上師傅的獨愛,早就養成了不受規矩方整的自由散漫,突然中被人呼前擁後,又要注意這個,重視那個的限製,煩得確實有點無法麵對的樣子。
“我說南將軍,您也是位久經疆場的老將了,難道就沒明白任何事情在不斷的革新過程中嘛!陛下不想做的事情,咱們就別要求了,治理好帝國繁榮昌盛,就是最好的作為,其它的事情不必看重。”
正沙雁順著長風信的心思,開始教訓起了南樓月。
此刻的他基本是放心的感覺,因為從長風信的言辭和眼神中,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聰明才智,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善於觀察的快速發現,否則,肯定不是眼下的這種結局。而南樓月的固執,也就變成了他積極向上的墊腳石。
南樓月在長風信與正沙雁交互著的冷言急語下,心情沉重了起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繼續堅持反對,那就是徹底失去器重的危險,如果放棄堅持,保持相同的看法,似乎又感覺對不起晏駕的大王。憂慮和憂心,就在同一時刻侵蝕了大腦,根本就沒一點想法了。
“別難為南將軍了,他已經習慣了守舊,咱們還是接著下麵的話題吧!我想知道太宰大人對西落鬼戎王國的聯盟之事有什麼看法。”
長風信很簡單地瞪了一眼南樓月,立即轉眼盯住了正沙雁微笑著臉龐,眼神變得親和了許多。
就在這一刻,他對南樓月的舉動和沉默,有了不滿的看法,剛剛才完成了繼位儀式,本就應該團結所有人,不管之前有沒有做錯事,但在繼位的過程中,正沙雁確實做得並不差,相反還是表現最好的一個。就這樣的一位重臣,絕對不能失去,更不能影響心情。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又忍不住地抬眸向著正沙雁微笑了一下。
“陛下,其實我早就想說心裏話了,西落鬼戎王國的聯盟之約不可取是事實,但絕對不能立即結仇,帝國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之後,再做打算。可是,眼下已經讓事態發展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退敵的絞殺很明顯地挑起了戰事,那麼接下來咱們就是全心全意地對敵了,絕對不能給西落鬼戎王國一點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