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信聽到了琴音急奔著緊跟在後的腳步聲,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但還是沒能甩開,就在進入大殿門口的那一刻,被擋著不得不停止了腳步而偏著頭,雙眼裏閃出了犀利的目光。
“擋著幹嘛?我要去拿令牌,別耽誤事兒好嗎?”
他用最溫和的語氣,最低沉的聲調,說著最言不由衷的話。
琴音勾唇一笑,潤凝的臉頰上洋溢出了神秘的華彩,卻又輕輕地搖了搖頭,甩起了幾縷長發,在鬢角飄蕩著。
雖然還沒有開口問話,但她的心裏已經猜到了長風信並沒有說實話,也不可能是去拿令牌,更不是要直接到大殿的朝堂。
“你倒是說話呀!蕩著我這樣看著,難道是沒見過,還是一夜之間讓我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長風信感覺到更加的緊張了,不僅緊張關鍵是不知所措了。
此刻,被琴音如此神秘莫測地盯矚著,不由得讓他想起了昨晚與花秋月的那事,肯定已經被發現,否則不可能是如此的神態。可是,即便是想到了原因,也無法說出口來,畢竟那事屬於不齒的行為,又是不能對外宣稱的丟人之事。
思緒翻滾的瞬間,他的臉上在大殿門口的燈火映襯下,浮滿了紅通通的深色,毫無掩飾地抖露出了內心的慌張。
琴音已經從長風信的臉色變化中判斷出猜想確實沒錯,隻是還沒確定到底要幹什麼。不過,對於心中的難點疑惑,早就確認了沒任何疑慮,而眼下的最重要的問題是探明究竟要做什麼。
雖然對於她來說,長風信的言行與自己確實沒任何作用,但是,由於好奇心的促使,她做不到不去理會。
“陛下,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訴您,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出這樣的模棱兩可的話,琴音是想進一步試探,也想用想說的事實來脅迫長風信說出具體的目的。
削藩征討的大軍已經嚴陣以待地要出城了,可是長風信突然中改變了想法,以拿回令牌為借口返回大殿,這種舉動在琴音的心裏確實有著神秘的感覺,而且還是不放心的舉動。瀟湘的提醒和交代,不管是真沒狀況下,必須要保證長風信的安全,可是不了解行動,又猜不準目的,那是決然做不到所承諾的兌現。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考慮,琴音才時時刻刻地跟隨在了長風信身邊,即便是二次返回大殿的舉動,都不可能輕易躲開。
“你阻攔著我不讓進入大殿,肯定是想好了要說什麼事情,那就不存在該不該的問題,也沒有必要征求我的意見。因為我的反對根本就起不到作用,不讓你說你能善罷甘休嗎?”
長風信心裏也想明白了,在琴音的麵前也許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事情,也做不到能保守秘密,因為那雙炯光四射的眼神,早就有洞察一切的犀利冷嚴,根本就沒把握做到秘而不泄。
“陛下,您跟秋月妹妹昨夜的事情,我們早就心知肚明了,隻是大家不想說透,也不想大肆宣揚。但是,在削藩征討途中,我的職責是必須要確保陛下的安全,所以我想知道陛下的真正心思。”
琴音的柔聲細語,驟然間讓長風信的臉上,滑出了最羞愧的難色。
雖然早就有預感,但並沒有想到會被琴音當麵說出來,而且還是很直白的言辭,這讓長風信的情緒瞬間陷入了慌亂之中。
長風信越思越想中,頭勾到了下巴抵著胸口的程度。
他徹底放棄了直視的麵對,也躲開了琴音不懷好意的眼神盯矚。
此刻,長風信確實陷入了極度的羞愧之中,而這種羞愧仿佛是從未有過的恥辱,又好像是從未遇到過的尷尬,可是卻想不出話語應付,隻能用低著頭的沉默,抵製著琴音有可能還要繼續的問話。
“陛下,男女之事其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隻要雙方願意,又是兩情相悅的深愛,沒必要躲躲閃閃。但是,您現在是一國之主,又是群臣百官的榜樣,言行舉止要被所有人垂範,如果不檢點確實會惹來非議,我隻想提醒陛下,有些事情絕不能隱瞞。”
琴音的說話聲音變得低沉了起來,好像還帶著語重心長的語氣。
用如此的話語開導長風信,她是有著深刻的用意,既是敲響警鍾的心思,又是想引出接下來要說的話題。
長風信緩緩的稍微抬了一點點臉龐,偷偷地觀察著琴音的神情,雖然判斷不出此刻的心思,但已經發現那張皙潤的臉頰上,並不是取笑的表情,眼神裏也沒有輕視的目光,仿佛早就沒在意說出來的丟人之事。不盡如此,而且還有著更溫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