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抬眸迎住長風信鄙視的冷光時,嬌嫩的臉頰上劃過了一抹羞色,卻又挑眉冷對著,仿佛並沒有意識到恐怖來襲。
“你是大軍師,遇到這樣的緊急狀況,理應鎮定自若,可是你自己卻早已六神無主,這是軍師應有的素質嘛!”
長風信吼聲消失時,憤怒的神情加劇成了震怒。
他本來不想說話,心想著花秋月肯定會接著說下去,卻沒預料到竟然是挑眉的冷對,好像並沒有形成完整的補救方略,這才更加的惱怒了。但是,惱怒歸惱怒,營救八千道員的緊張,還有擊敗藩王吳越的急切,讓他顧不上繼續教訓下去。
花秋月想了片刻之後,噘嘴輕吟道。
“大軍師怎麼了,誰也預想不到藩王吳越,早就探知到了咱們的削藩征討,又不是我的指揮錯誤造成,這不能埋怨我的才智。”
輕吟著的嘟囔話語剛一停,花秋月還沒來得及抬眸細瞅,長風信的更凶狠的表情已經占據了整個臉龐。
“你還好意思這麼說,八千道員可是師傅幾十年的心血,如果就此覆滅,難道你心裏沒有愧疚感嘛!”
長風信無法想象花秋月的態度,雖然是震怒的心情,卻又罵不出口太過分的話語,隻能帶著怒氣的埋怨幾句。
他感覺花秋月確實是個長不大的人,根本就沒成熟的思緒,更沒成人的冷靜,遇到事情不從自身上找問題,推卸責任似乎成了看家的本領。雖然是低估了戰情,也預測有誤,但並不是沒有補救的可能。
“你就別擔心了,吳越的玄功幻術再厲害,也奈何不了八千道員,這一點我心裏有數。最讓我放心不下的是,右軍能不能守住城門,萬一城門失守,大軍連進入城池的機會都沒有了。”
花秋月提高了嗓門,帶著清脆的尖音,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長風信聽完花秋月的表述,臉上的震怒氣息,似乎慢慢地開始消散著,而且緊盯著的眼神,也變得親和了起來。
“守城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中軍可以立即支援,但是,右軍的斷後布置,絕對不能撤離,必須留在城外以備不測。”
他花秋月的態度及惱火,又憐憫著歉然,總是無法堅持住教訓的心情,隻要稍微能看到態度的轉變,就能立馬改變情緒。
不過,這也是必然的所在,花秋月跟著長風信相處的日月最長,又是付出最多的人,所以才有這樣的無可奈何。
“如果不撤離右軍,進城的大軍數量根本就無法對敵吳越的十萬大軍,必敗的結果顯而易見。”
花秋月繼續著自己的堅持。
此刻,在她的思想意識裏,反正是進城的直接絞殺對陣,那就必須要有絕對優勢的兵力,否則根本就沒把握取勝。
“你剛才還再說,根本就沒估計到藩王吳越,竟然會早有預料帝國會出兵征討。既然早就預想到了這一點,難道你就沒考慮到吳越會不會請求其它番邦派兵支援?”
長風信放緩了語氣,用很平和的聲調反問了一句。
他心裏想到最多的是,如何確保削藩征討的第一戰全勝,而不是心存僥幸的漫天遐想,更不是沒有主次之分的憑兵力惡戰。即便是將各軍全部集中,也就是不足四萬人的陣營,根本就沒法與吳越的十萬大軍對陣抗衡,所以還不如根據自己的兵源情況,來一次才智的拚搏。
“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很難取勝。中軍隻有一萬多人,而且還需要為守城的右軍支援,能夠與吳越大軍對抗的實際兵力,也就是一萬不到的兵力,這不是以卵擊石的戰爭嘛!”
花秋月雖然沒想到用智取勝,但是,很殘酷的現實,確實是不容忽視的嚴峻。不到對敵的一成兵力,即便再有浩大的戰鬥力,也無法想象最終的殘局,畢竟兵力懸殊太大。
“這樣吧!從現在開始,我收回指揮權,你隻能以軍師的身份,做點監督和獻計獻策的事情,真正的激戰指揮由我擔綱。”
長風信無法說服花秋月的時候,隻能以收回指揮權來抵製花秋月的堅持,除此之外,還真沒什麼好辦法了。
花秋月滿臉流露出了失落的神情,但並沒有開口狡辯。
琴音被素麗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嚇得滿臉的蒼色。
“陛下,咱們可能要麵臨滅頂之災了,按照咱們的想法,此次削藩征討,是在保證各番邦不知情況的前提下。可是,聽素麗介紹,古奧城的藩王吳越是早有準備的迎戰,那麼咱們就這點兵力,根本沒法征討,於其送死還不如營救出玄空天道道員立即撤離,與西路軍會合。雖然這樣的征討耗時,但能確保最終的目標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