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想找到吳越的駐軍大本營,陛下大可不必這樣。根據出城的城民透露,吳越的駐軍大本營,已經被全部集中在了府邸四周。有這麼多想在夜晚之前出城的城民,都是被征用了房舍的人,由於沒地兒居住,才想出城奔親戚躲避幾日。”
她將打探來的實情,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
長風信聽完棋手的敘述,臉上一陣暗紅,一陣蒼白,最後隻剩下了滿臉的青色,而且微微抖動的雙唇,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沒說錯吧!如果十萬大軍全部聚集在吳越府邸的四周,那麼琴音姐率部差不多就是有去無回。”
花秋月被棋手的話語驚得說出了最擔心的結局。
與此同時,長風信的青色臉上,再次蕩漾出了紫色,而且還是最暗沉的醬紫,仿佛已經看到了最直觀的結局。
棋手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擔心之情。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琴音姐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也做好了應敵之計,對於她來說,人數越多越有利,隻是她擔心陛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那可是十萬大軍的聚集,琴音姐隻有一萬多人,不擔心你覺得可能嘛!”
長風信聲嘶力竭地打斷棋手說話,暗沉的醬紫擠占了整個臉龐。
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偉岸,也消失了固有的豪放,僅剩的剛果,成了唯一的形象聚顯。如果不是因為梁渠的矮小,之前的那種灑脫和威嚴,也許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不了。
“陛下,您是不是忘記了,琴音姐的穿腸碎心飄最適合在人多聚眾的情況下施展。隻要陛下別怪罪琴音姐,對付十萬之眾並不是恐怖的結果,也不是失敗的結局。不過,這麼一來,陛下收回的軍權,也就沒多大意義了,因為駐軍肯定會被穿腸碎心飄所傷亡過半。”
棋手的話語中,依然帶著無法消失的自豪語氣。
她心裏清楚長風信對消耗駐軍的憤怒,但並不擔心會受到責罰,因為此次麵對著的古奧城,已經被長風信確定為削藩征討的關鍵之戰,所以必勝才是真正的心結。
長風信憤怒的神情,隨著沉思的深入,慢慢地開始了平緩轉變,低眉的眼睛裏,閃出了平靜若水麵的眼神。
雖然削藩征討的目的是為了獲取大軍的統領,是為了北征西落鬼戎王國的準備,但是,麵對吳越的強勢抵抗,讓長風信還真不敢想象十萬大軍完好無損的美夢了。出征之前的考慮,隻是有過對藩王吳越精湛玄功幻術而擔憂,采取了突襲的形式,卻沒考慮到吳越是早有探知情勢的準備,而且還是未動刀戈的瞬間迎戰。
更讓長風信不敢想象的是,首次的迎戰,卻讓八千玄空天道道員,束手就擒在了吳越的手裏。如此的開戰根本就沒預料過,但結果卻是如此的森嚴殘酷,絕對就沒有能夠轉換思謀的機會。
如果為了保住十萬大軍的完好無損,那勢必要造成削藩征討的首戰失利,接下去的所有征討,將會變成讓文武百官取笑的話柄。長風信更重視繼承王位的威望樹立,也很在乎走上大王之路的形象再造,而削藩征討失利,就意味著所有的構想將會成為泡影。所以,棋手與琴音的簡短商議,將長風信的心思分析得透透徹徹,也才有了先斬後奏的絞殺計劃。當然,琴音也向棋手做了保證,絕對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盡量減少傷亡,為長風信留足可以北征的將士。
“陛下,琴音姐會秉承您一貫的交代,盡量減少對將士的傷害,當然這隻能是在保證取勝的前提下。”
棋手輕描淡寫地說完之後,立即從眼睛裏揚出了懇切的眼神。
她知道,此刻的解釋並沒有多大的意義,隻能依靠長風信自己的理解和看待問題的嚴重性了,其它的說辭都是枉然。
長風信停止思緒的時候,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們的想法沒錯,可是你們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憂聲說完時,長風信半仰著臉龐長喘了一口,接著說道。
“此次麵對激戰的主將,並不是普通的將帥,而是身懷絕技的吳越。琴音姐有穿腸碎心飄,可是吳越的幻術,會讓穿腸碎心飄倒戈,死傷的不是古奧城的駐軍,而是咱們用於削藩征討的將士。”
這些話的說話,瞬間讓棋手的臉色陷入了失血的蒼白。隻想著能用穿腸碎心飄擊斃更多的駐軍,卻沒想到吳越的幻術,能讓穿腸碎心飄變成自相殘殺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