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手擰身一轉,雙手抱拳著開始了鞠儀動作,而站著的姿勢,顯得特別的優雅靜怡。
她的開口,讓長風信忍不住地緊蹙著雙眉,一臉的焦愁不安。
“棋手姐姐,你是不是沒事想找事,大軍師給你的任務是守住城門,而不是隨風逐波。之所以我同意了琴音的請戰,那是因為整個中軍已不複存在。而你的左軍不僅要堅守城門,還要做好隨時的接應,如果你也請戰參與救人,那麼城門由誰來把守?”
長風信沉甸甸的話語說完時,棋手的臉上已經是青紫的淡色浮現了,而且微微搐動的雙唇,既是想好了話語,也無法說出來。
“棋手姐姐不僅不能參加救人,而且還要加大城門的鎮守力度,絕不能讓吳越的駐軍逃離出城。我是軍師,所有人的任務早就明確了,為什麼還要提出無理要求。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舉動,那就是軍法從事,絕不姑且。”
花秋月怒怒地吼著。
棋手抬頭的時候,眼睛裏閃出了恐慌的眼神。
“請大軍師恕罪,我再也不敢了,其實並不是我不想守城門,而是擔心大軍師跟陛下忙不過來,反正是夜晚的偷襲救人,肯定不會驚動吳越出城,更不可能有援軍到來。”
她雖然很慌亂,但並不擔心,畢竟還有長風信的在場,花秋月雖然是怒聲嗬斥,不至於會大罵開口。
本來是想著聽完長風信的話立即退後,而花秋月的顯擺說話,卻激起了棋手的不悅,這才有了繼續頂嘴的想法。
長風信已經習慣了三個女人一台戲的遭遇,看著花秋月與棋手的對峙爭論,並不想理會,反正此時才是剛剛的夜幕降臨,還不是立即行動的時辰,所以更沒心思理會了。隻是心裏有點小小的擔憂,生怕因為言辭的激烈,而激怒花秋月有不好的反應。
“棋手姐姐,我說的已經夠清楚啦!你無需狡辯,也不用解釋,守住城門就是你的職責。沒有我的調遣,不得有任何舉動。”
花秋月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許多,而且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剛開始時那麼怒氣衝衝了,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帶出了更清晰的炫耀情緒。
棋手抬眸時微微一笑。
“大軍師,我有個不明白的地方,陛下剛剛說過,誰的計謀誰做主,所以我才有了那個請求,似乎我並沒有觸犯軍紀吧!”
“有沒有觸犯軍紀不重要,關鍵是你不得無理取鬧。陛下是說過這句話,可是我身為軍師也是事實吧!難道在行軍指揮過程中,軍師沒資格調遣將士嘛!也沒權利反對出錯的選擇嗎?”
“可是,我已經說過啦!我並沒有觸犯軍紀,您這位大軍師就不應該揪著我不放,如果我真的固執著參與了,那您嗬斥我絕對沒問題,我也是立即接受,絕不會坦言爭辯。”
“好啦!咱倆還是別爭論了,你立即去城門口,通知晚飯的準備,今夜陛下等人的用餐,必須在左軍營帳。”
花秋月抬臂的時候,學著長風信固有的動作,急切地揮動著手臂,示意著棋手立即離開。
長風信微笑著的神態,瞬間流露了出來。
他沒想到花秋月居然沒跟棋手針鋒相對,而且還很好地掌控了出現爭吵的機緣,又恰到好處地避開了話題。
其實,花秋月的心裏也很清楚,既然是大軍師,那就得有容人的心態,更需要寬闊的胸襟,絕不能因為小事跟任何人發生爭執。但是,也有著許多女孩子固有的天性,那就是不希望有人頂撞自己。
“啟稟陛下,時辰尚早,請陛下移駕左軍行營就餐。”
花秋月做了個簡單的請姿,卻抬眸靜靜地瞅著長風信。
這樣的說話隻是想打破沉寂,並不是真心之言,因為棋手的離開才是剛剛的事情,就餐根本就沒那麼快。
“沒想到花大軍師越來越心思縝密了,居然能想到晚餐之後行動,我還以為是餓著肚子救人,真心不錯。”
長風信笑著的時候,抬手豎著大拇指,眼睛裏閃出了滿意的眼神。
“啟稟陛下,軍師還有許多的不足之處,懇請陛下能指出來,讓小女子漸漸的成熟起來,當然更希望陛下能鼎力支持小女子。”
花秋月乘機向長風信婉轉地提出了警告。
由於長風信在琴音和棋手的請戰過程中沒表態,讓花秋月的心裏很是不高興,但又不好直接說出來,所以才有了這樣的機會暗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