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垚微微一笑,很便利地撫了撫長須,靜得有了孤寂的感覺。
“老叟的離開,可能是要麵對千軍萬馬,也有可能是一切順利的結果,但最重要的是希望大家記住了,隻要我沒發出口哨,你們絕對不能貿然行動,否則對咱們的整個計劃有影響。”
很沉重的話語說完時,土垚的臉上已經被月光找出了蒼色。
“這個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當然我希望土叔盡量別鬧出動靜,一旦被駐軍發現,咱們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長風信的擔心不是自己這邊,而是土垚一個人要進入駐軍密集的區域,還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確實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任務。雖然有著很多的擔心,但是,卻沒辦法幫忙。因為所有人隻能直麵出現,絕沒有能耐從地下隱身顯現。
“請陛下不用擔心老叟,畢竟一把年紀了,做任何事情絕對不會衝動,而且老叟的遁行術,基本沒人見過,誰也想不到會從地下鑽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土垚的臉上終於掛出了笑容,但笑著的樣子有點艱難。畢竟此次的行動是一個人要對付不計其數的守軍,而且還不能過分的聲張。
“陛下要切記老叟的話語,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絕對不能親自動手,更不能隨意改變計劃,要不然老叟真的會被千軍萬馬取了首級。說實話,老叟還真想跟著陛下闖蕩中州地界,絕不想瞬間命喪黃泉。”
老人家沉聲交代之後,立即轉身邁步,好像是很決然的舉動。
長風信緊盯著土垚漸行漸遠漸無聲的背影,眼神變得驚愕了起來,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仿佛是不大相信的緊張。
突然,就在拐彎要進入斜著的小巷子的那一刻,土垚前行的身影,仿佛是憑空消失一樣,隱在了地下。
唉!一聲輕吟,花秋月偏轉著頭,將多半個臉頰迎在了長風信的眼前,瞥著唇的舉動,掛出了清晰的愁雲。
“我怎麼感覺到一陣心慌,而且總覺得要出大事啦!”
花秋月用憂聲說完時,養眼裏閃出了瑩瑩的月光。
長風信蹙眉的瞬間,臉上浮出了驚詫的神情,而且搐動了好幾次雙唇,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陛下,我也有種不祥的感覺,好像有種要中埋伏包抄的感覺。”
琴音從長風信身後走了出來,直接停步在花秋月的身邊,也站成了麵對著長風信的姿勢。
此刻,兩姑娘與長風信的站勢,形成了一個周正的三角形。
長風信雖然聽到了琴音的說話,但就是沒出現動嘴的意思,仿佛已經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根本就沒聽琴音的說話。
花秋月扭動著脖頸,向著琴音點頭的同時開口道。
“琴音姐的感覺可能跟我的感覺差不多,我也覺得好像被人利用著要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尤其是四周如此的安靜時,那種身陷囹圄的感覺就特別的清晰。”
憂聲發出的那一刻,花秋月的眼神已經從琴音的臉上移開,落在了長風信的臉上,有點急切的等待神態。
而此刻的長風信因為兩姑娘的輪番提醒,已經開始了整個過程的審視,想著能不能找到有危險的遺漏之處。
“要不然咱們暫時撤回城門口,反正我感覺吳越下達宵禁令,肯定是有用意的行動,絕不是簡單的為了應敵。”
琴音停止說話落聲的時候,雙目也移到了長風信的臉上。
長風信被四隻眼睛的緊盯之後,好像是極其不情願地抬眸迎住了花秋月的視線,眼神變得急切而又緊迫了。
“月兒,在你的心目中,土叔的遁行術算不算是中流砥柱的那種神功?如果是那就沒任何問題,如果不是,結局就很難預料了。剛才我對整個戰事進行了一次回顧的沉思,其實,咱們並沒有在任何地方出現紕漏,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就隻能在土叔這邊了。”
他的話語不僅低沉,關鍵是非常的平緩,仿佛並不是焦心之人應該有的心境。不過,他臉上的緊張和迫切神情卻非常的濃烈。
“遁行術隻能用於逃離,或著是進出於無法進出的區域,但是,單打獨鬥肯定不行。”
花秋月並沒有真正明白長風信的問話用意,也沒理解土垚遁行術與偷偷的救人有什麼樣的關係。但是,冥冥之中好像感覺到了長風信所擔憂的事情,而且還有著更焦心的想法。
“陛下,我聽到了土叔的口哨聲。”
琴音很突然地大聲喊著,一激動的頃刻間,直接開始了撒腿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