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的第一絲晨風吹進藩王府邸的殿堂時,長風信已經在花秋月與琴音的兩人忙碌中,穿戴整齊,披掛齊全,僅剩披風的搭配了。
“這次的發兵出征,我怎麼感覺特別的興奮,完全跟帝宮裏的那一次有著不同的感覺。不僅心情舒坦,關鍵是有著莫大的自信,好像並不是去征討,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巡遊天下。”
長風信抬頭挺胸中,正麵迎著從門廳外吹進來的溫潤晨風,好像是很用心地感受著出發之前的愜意。
其實,並不是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是心情的改變。帝宮裏的那一次出兵,是偷偷摸摸,又是兵少將缺的困境。此次的出征,卻是十幾萬的將士,還是明目張膽的揮師東進,所以心情的愉悅奠定了取勝的把握,才讓長風信如此的興奮不已。
“信兒,你就別顯擺炫耀了,這才是削藩的第一戰所取得的成績,倘若四個番邦全部拿下,那就是幾十萬的大軍了,如果揮師北征的話,那樣的陣勢才值得耀武揚威。”
花秋月一邊說著,一邊捆綁著長風信的鎧甲。難得沒有外人在身邊,隻有琴音的時候,才敢這般親昵的稱呼,要不然必須是陛下的生分,不過對於陛下的稱呼也就習以為常了。
此刻,她的臉上洋溢著最青春的光豔,好像是一夜安心的睡眠,才保證了眼下的青春煥發。
“月兒說的非常正確,等北征的時候,我一定要在帝宮裏,舉行一次盛大的拜將儀式,讓跟著我的所有人,好好的感受萬人矚目的陣勢,當然月兒是第一個受封的將領。”
長風信偏著頭從側麵緊盯著花秋月的眼睛,笑容綻放得華悅了起來,好像已經到了拜將封賞的時刻了。
他說著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抬頭挺胸著,仿佛已經是站在帝宮裏的拜將台上的架勢。
“信兒,說實話吧!也許到那個時候,我還不喜歡拋頭露麵了,就最個簡簡單單,純純粹粹的小女人。”
花秋月麵色潮紅的頃刻間,很急切地勾下了頭。
其實,她守衛的純純粹粹的小女人,是暗示著王後或著王妃的心思,並不是真的不想受封拜將。而這個心思,長風信並沒有意識到,也沒理解其中的用意。
哦!很急切的一聲。
“難道月兒已經厭倦了軍旅生活嘛!可是,我感覺這才是剛剛開始。說實話,我不喜歡幽靜在帝宮,更喜歡東征西戰,馳聘在疆場,那才是英雄的天下。帝宮裏的勾心鬥角,真的讓我一想起來就心煩。”
長風信說還完話的時候,臉色騰一下沉鬱了起來。
他想到了母後,也想到了父王,由於未能及時明察秋毫,居然在帝宮裏,引發了殺親的慘案。其實,現在想來,那都是因為權勢的傾斜,還有奸賊的坑蒙,才讓父王忘乎所以,造成了永世無法彌補的遺憾。正是因為看到了父王在帝宮裏的薄弱,他才想到了成立四雅絕殺組織,也才很堅定地促成了偷偷削藩的行動。做這些,實質上就是為了削弱帝宮裏相互牽製的權利之爭。
當琴音斜眼偷窺時,已經看到了長風信的沉鬱臉色,心裏早就明白了花秋月說話的不檢點。雖然事實上沒什麼措辭,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出那樣的話語,確實很容易讓人想到過去,想起痛恨的事情,因為表明不參與拜將的封賞,就意味著並不喜歡行軍打仗。
“陛下,您要給軍師拜將封賞,難道就沒我什麼事了嗎?這有點不合理,我也是隨陛下削藩征討的功臣,為什麼就受不到萬眾矚目的敬仰禮遇呢!”
琴音柔聲說著,滿臉堆著漂亮的笑容。
為了立即讓長風信的心情高興起來,為了不讓花秋月想到其它方麵,琴音說著虛偽的話,並不是心裏的真話。
誰都清楚,四雅絕殺的組織,早就被長風信確定為秘密機構,那有可能光明正大地進行拜將封賞。但是,為了不讓兩個人各懷心事,琴音才笨嘴笨舌地說了這些取笑的話題。
長風信本來因為想到了母後和父王,又提起了對帝宮的憤概,情緒正在急劇下降著。卻聽到了琴音簡簡單單的直白表達,而且還是很明顯的提出了要將的心思。
“沒想到琴音姐居然也能如此的現實,不過,拜將的事情跟你們四雅絕殺沒關係,我不可能讓你們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朝官裏,因為你們是我長風信坐擁天下的暗中勢力。”
他人認真地解釋著,臉上的陰鬱神情慢慢地消退著,但新的表情顯得越加的濃烈,似乎又有了新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