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老板娘半信半疑地盯著眼前的程鬱央，“那這孩子要叫你媽媽？難不成他會認錯自己的母親不成？”
此刻的程鬱央隻想大聲喊一句：是的！他就是認錯了！而且這是第二次了！
“現在我不管他認錯的事情，但我剛才看你打罵小孩了，你不能這樣。”
程鬱央邊說邊把小男孩拉到了自己身後。
她現在應該慶幸自己清新的素顏再加上戴鴨舌帽，所以沒有人認出她就是電視上的當紅演員。
老板娘雙手叉腰，鄙夷地看著她這個多事的人，“我怎麼不能打罵了？他趕走了我的顧客，還糟蹋了我的麵包！我這是合情合理！”
程鬱央眯起雙眸，氣勢也不輸這個囂張的麵包店老板娘，厲聲反駁道：“他是不小心闖禍了，但你不能用別的方式教育麼？他意識到自己錯誤了，你還辱罵他！他是小孩子沒錯，但他也是有尊嚴的。”
老板娘不屑地冷笑一聲：“你說得倒容易，這不是我孩子，我為什麼要用別的教育方式？他現在沒能力去賠償，我就要打罵他！”
程鬱央抽了抽嘴角，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不就是幾個麵包麼？我賠給你！”
“你不是說他認錯人了麼？你會那麼好心幫他賠？”
“我這人就是好心怎麼了？”
說著，程鬱央直接從錢包裏拿出兩張百元大鈔，“這下夠了吧！”
這句話剛落下，一位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女子從一處烘焙室匆匆忙忙地跑出來，“怎麼了？玲姐，我們小啟惹什麼麻煩了？”
老板娘神色微微緩和，連忙收下那兩百塊，故作矜持地輕咳了一聲：“咳咳，還不是你兒子趕走了我的顧客，還把地上弄得這麼髒，糟蹋了糧食！”
整整兩百塊啊！這個顧客還真是人傻錢多，掉在地上那些麵包也不到一百塊而已。
“真是對不起，我馬上來打掃幹淨，麵包多少錢我也賠！”
話畢，程鬱央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模樣，年輕女子便轉身往角落處的拖把和水桶走去。
老板娘冷笑出聲，站在原地看著那道瘦弱的身影，臉上滿是鄙夷之色，“要不是看你一個人帶著小孩可憐，我才不會同意讓他留在這裏！我跟你說，這麵包錢已經有人幫你兒子陪了，但是你今天的日結工資別想拿了。”
聽到這句話，年輕女子臉上的慌張僵在了臉上，隨後緊抿著小嘴，低頭提著水桶和拖地走了過來，頭發陰影下的臉讓人看不出情緒到底是如何。
程鬱央收緊垂在身側的手，漾著複雜思緒的杏眸緊盯著那道令人心疼的纖瘦身影，最後，在那個年輕女子準備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狼藉時，她猛地拽著她的胳膊，將年輕女子重新拉了起來。
“別擦了！”
隨著清亮悅耳的女聲，年輕女子下意識抬起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程鬱央。
下一刻，在看到程鬱央那張清麗精致的小臉時，她驚愕地睜大雙眼，一時愣在原地沒有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