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這麼問,不就是在變相的問我是不是一切都是我策劃的麼?我要怎麼回答?隱瞞?還是承認?從未有過的糾結,在這一刻出現了,我凝視了高旭很久,他也在看著我,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卻感覺我們之間隔了一片海洋,而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隔海相望。
幾分鍾之後,我給自己做了一個不知道是否正確的決定,這個決定就是選擇麵對!
我看著高旭的雙眼,點頭說道:“是的,我都知道,包括程嘉會對你做什麼,我都猜到了。”
雖然之後短短的25個字,但說完之後,我感覺自己緊張的神經都變得鬆弛了。
高旭見我說完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自己苦笑了兩聲,雙手放在身前不停的搓動,過了幾秒鍾之後又看著我說道:“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報應?”我有點沒太理解。
高旭繼續說道:“你、我還有程嘉,咱們都變了,你不用因為這樣而覺得什麼自責,一切都是有緣由的,這就是報應。當初陸雨馨出車禍,也是我給陸泉明出的主意,甚至一些安排都是我做的,隻不過陸雨馨的運氣比我好……”
聽到這,我的拳頭情不自禁的握了起來,如果不是高旭此時此刻躺在床上,我真的會一拳暴打過去。高旭注意到了我握拳的細節,但是他並沒有在意,仍舊繼續說道:“我沒想到最後陸泉明會這麼對我,我是個懦夫,即便是今天,我也沒有勇氣和你說這些,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敢承認,我才敢和你說,如果你不承認,就讓這個死結繼續埋在心裏吧,我媽說的對,默默你是一個有勇氣麵對自己的人,這恰恰是我和程嘉所沒有了,我們隻會在背後算計彼此,利用彼此達到自己的目的。至今我們都沒學會麵對,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幫了我媽媽那麼多麼?”
我轉身看著窗外,背對著高旭說道:“因為我曾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考慮過某些事,如果不是家庭變故,你也不會這樣,我們每個人在做一件事的時候,都是有原因的,沒有誰願意做對不起良心的事,要怪就怪我們彼此不夠關心、不夠坦誠、算不上真正的朋友吧。在這一點上,瑤瑤比我們做的都好,她總是設身處地的為我們幾個著想,即便是我們都變得很壞、很黑暗的時候,她仍舊選擇對我們好。”
聽到“瑤瑤”的名字,高旭長歎一聲,對我說道:“你們還好麼?”
我搖頭,轉身對高旭說道:“瑤瑤終究是要走的,移民手續都辦完了,在法國有自己的一個全新的‘瑾年’,或許不叫‘瑾年’了吧,,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祝福她……”
我走了,帶著滿身的記憶走出高旭的病房,曾經我一直認為雨馨的車禍是陸泉明一手策劃的,沒想到高旭也參與了,這一點讓我很難相信,但是並不難接受,我們都已經變得這麼壞、這麼無恥了,還有什麼事是我們做不出來的呢?
在電梯間等電梯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搶救的病人躺在床上被推過來,身邊好多人簇擁著,好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醫生催促這些人讓開,不要耽誤時間,躺在床上的是一個小夥子,滿身是血,據說是因為打架才被搶救的,眼看著進氣不如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