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薄奕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邊的“嘟嘟”聲響,我的心瞬間陷入了絕境,宛如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被掐掉了最後的氧氣管道,我淚眼模糊的坐在那裏。
厲薄奕不肯救我,我怎麼辦?
拿著手機迅速百度,在注射那管藥之前,什麼辦法可以救自己一命。
很多辦法不實用,但是也有幾個辦法可行,這個時候,我實在管不了那麼多,死馬當作活馬醫。
於是草草的做了準備,我走出了洗手間,仿佛一個即將要上斷頭台的勇士。
坐在黃太太前麵,我心跳如擂鼓,擔心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某某落魄企業千金,吸毒過量而亡。
周太太將針管遞給了我,輕蔑一笑,“蘇小姐,開始吧!”
我不得已,隻能拿起了針管,對著自己的肌肉,緩慢注射了進去。
這幾個老娘客還算厚道,說是很純,其實純度也沒有那麼高,估計她們也擔心鬧出人命。
所以這一次注射之後,我並沒有死,可是卻如犯了羊癲瘋的病人一般,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耳邊傳來這三個老娘客的哄笑聲,包間裏的音樂被開的很大,她們群魔亂舞,甚至還叫來了幾個男公關。
我意識模糊的躺在地上,直到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自己在一家快捷酒店。
床邊坐著於俊,他戴著無框眼鏡,手中翻著一本酒店公眾區的時裝雜誌。
放下雜誌,他微微一笑看著我,“醒了?還想不想吐?要不要我去準備垃圾桶?”
我又是注射,又是喝了三大杯白酒,不吐都是怪事。
我緩慢搖頭,聲音嘶啞,“我怎麼會在這裏?”
於俊擰眉開口,“她們聯係了厲薄奕,厲薄奕不肯過來,隻能叫我來收拾殘局,我看見你的時候,嚇了一跳,本來想送你去醫院,但是又怕媒體亂寫!”
喝酒注射毒品,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被送去醫院,醫生肯定要報警,到時候警察那邊都不好說。
我躺在那裏點頭。
於俊道,“你不用擔心,我給你喂了一些葡萄糖,你很快就能恢複體力!”
我再次點頭。
於俊指著一邊的手機,“你昏迷的時候,手機一直響,我看過了,好像是你父親,你父親他,醒過來了嗎?”
當然醒過來了,隻不過還在醫院裏麵,下半身無法動彈,我請了專業的護工照顧他。
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我沒有回答於俊的問題,而是拿著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父親聲音有些疲憊,“冉冉?”
我應了一聲,“嗯,爸爸,是我!”
“我昨天接到短信,說你因為吸毒昏迷了過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慌忙搖頭,伸手抹了一把眼睛,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淚竟然流了出去。
“沒,你別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短信,昨天我也收到短信,說你開房被警察抓了,需要保釋金,我都沒有相信!”
父親笑了起來,聽聲音,應該是所有疑慮全部消除,“現在這些人,騙人都不動腦子,我怎麼可能出去開房?在醫院,我哪兒都去不了,剛剛我讓護工去買了一個新的輪椅,坐在輪椅上,我勉強能去醫院的後花園了!”
我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眼淚依舊忍不住簌簌落下,可是我不能讓父親聽出來,“你不要總是出去轉,醫生讓你臥床休養!”
父親歎息,“我知道,在醫院很貴吧?冉冉,你跟醫生說,我想出院,還欠著那麼多的錢,我都還不上,哪裏有心情在這裏接受深度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