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打開車門的那一刻,瞬間頭皮發麻,心想怎麼就忘記了,厲薄奕也是同一款車,趕緊甩上車門,我轉身就走,身後傳來厲薄奕的咆哮聲,“蘇冉,你想死?”
我低著頭,想要將步伐快一點,再快一點。
因為我再也不想看見厲薄奕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跟於俊在一起,若是再出什麼流言蜚語,我這輩子都休想在海城洗白自己了。
可是肩膀,倏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我疼的低叫出聲,不用回頭就知道,那霸道的帶著侵略氣息的人是誰,忍不住伸手,我捶打著他胳膊,想要反抗他鉗固住了我的手。
無奈掙紮的胳膊,被他另外一隻手狠厲的一撅,我聽見了一聲骨節脫臼的脆響,疼痛讓我停止了反抗,被他連拖帶拽,塞進了車裏。
我僵硬的坐著,也不知道他想怎樣,我已經遠離他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和洛萱長相相似的,也絕對不止我一個,如果他願意,我相信一定會有人願意為了他,將自己整容成為第二個洛萱。
他憑什麼要纏著我不放?就是因為,我好欺負?
當我看見一輛同款的黑色布加迪疾馳而過的時候,忍不住緊張了起來,拚命的拍著車門,我衝著那遠去的車大吼大叫,“於俊,於俊”
顧不得手腕的疼痛,我想要打開車門,直接跳下疾馳的汽車。
可是車的中控鎖我無法打開,隻能遠遠的看著於俊,離我越來越近。
臉頰一片濕滑,直到鹹濕的淚水,流入口中,我才發現,看著於俊的車,我已經淚流滿臉。
高速行駛的車子,驟然一個急刹,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腦袋撞在了車子上。
大腦一片茫然,我半響無法思考,我不知道我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明明近在眼前的溫暖,我卻一次次錯過。
頭發驀地被厲薄奕抓住,他狠厲的盯著我滿是淚水的臉,那鳳眸中熊熊燃燒的火焰,讓我忍不住,牙齒打架。
我看見了他眸中的恨意,那麼濃,那麼烈,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我殺人分屍。
我坐在那裏不敢開口,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惹惱了他。
他咬牙切齒,“於俊就那麼好?值得讓你為了他,八心扒肺?”
我不想說話,更不想跟他討論於俊好不好的問題,隻能任由他拽著我的頭發,裝作啞巴。
他驀地將我的腦袋,往車座上撞去,盡管車座很軟,可是我依舊被撞的滿眼金星。
我想,他隻是不忿,被他拋棄之後,我還能有於俊這樣的好男人肯要,不知道在哪個故事上看過,惡魔看中的獵物,哪怕被惡魔撕咬的奄奄一息,也必須跟著他墮落,否則,永遠也不會被惡魔放過。
我就是那個獵物,厲薄奕這麼恨我,隻是因為,我沒有跟他一樣墮落。
越是這樣,我越是不能和他一般見識,這樣隻會顯得我可憐而又悲哀。
其實厲薄奕,隻是一個被洛萱拋棄的,可憐人。
他永遠也無法走出自己的過去,隻能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可憐人。
我不要成為他這樣的可憐人,我還有父親,還有於俊,還有於俊父母,還有未來的生活。
所以,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悲憫的看著他,我終於忍住了腦子裏的眩暈,平靜的開口道,“厲薄奕,你能折磨的,隻有你自己,為什麼還是學不會放棄?”
厲薄奕倏然一個耳光甩了過來,我猝不及防,又被他打的怔在那裏,我的身體搖搖晃晃,半響才能穩住,感覺不到疼,卻能感受到鼻子十分癢,有濡濕的液體,從我鼻息間蠕動出來。
我忍不住抬起手,抹了一把癢癢的鼻子,黏膩鮮豔的,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