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薄奕冷瞥了我一眼,“你忘記了,你是我的貼身情婦,我在哪兒,你都必須在哪兒!”
我想起今天,他當著厲城的麵,說我是他的情婦,他要和洛萱結婚的事情,就氣的七竅生煙。
他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是不能當著孩子的麵,侮辱他的母親,更不能侮辱這個平時將他當做天神對待的孩子。
怒從中來,我撿起一邊的抱枕,惡狠狠的砸在厲薄奕的俊臉上,我實在是氣壞了。
厲薄奕沒有料到,我會在這個時候打他,將抱枕拿開,丟在一邊道,“你覺得我做錯了?那你呢?蘇冉,你在選擇小遠和於俊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你選擇了於俊,要我提醒你,你是因為什麼才呆在我身邊嗎?”
我氣的喘息,不說話,厲薄奕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蘇冉,你到底要不要嫁給我,要不要做小遠光明正大的母親?”
我怒吼,“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厲薄奕,你這隻禽獸,除了欺男霸女,你還會做什麼?”
厲薄奕深吸一口氣,擰眉,將頭轉在一邊道,“蘇冉,要是你不肯嫁給我,我是不會將厲城交給你撫養的!”
我閉眸,靠在車的後座上,“厲薄奕,你為什麼要折磨我?為什麼?你今天也說了,你沒有厲城,會和洛萱結婚,會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每一個都會比厲城聰明,為什麼你不肯放過厲城,放過我?”
厲薄奕的聲音,幽幽歎歎,遙遠的仿佛從天邊傳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肯放過你,順帶放過我自己,蘇冉,明明你那麼恨我,明明我這麼討厭你!”
車內一片寂靜,隻有車輪胎碾過柏油路麵的聲音。
我忽然想起了手槍的事情,睜開眼睛看著厲薄奕道,“槍呢?你們帶去台北的手槍呢?”
厲薄奕皺著眉頭,漫不經心,“在返回廈崗的時候,已經丟進海裏麵了,不然你以為,那些警察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放了我?他們根本找不出我持械的證據!”
我點點頭,果然,他是算計好的,用厲城的安全,算計了厲承雄。
我險些要被他嚇死了,他能不能別這樣,別用厲城的安危做賭注?
厲承雄雖然混蛋,但是他是個好父親,他對厲誠的愛,是毋庸置疑的。
他寧願用自己的一切,換取厲誠平安。
但是厲薄奕跟厲承雄比起來,就相形見絀。
我失望的看著厲薄奕,“下一次,能不能不要這樣對小遠,哪怕你不愛他,你不愛他的母親,也請看在你是他唯一支撐的情分上,善待他一些!”
厲薄奕皺眉,似乎聽見了一個新鮮的詞語,“愛?你說什麼?愛?”
我不解的看著厲薄奕,一言不發,厲薄奕自嘲而笑,“愛?蘇冉你竟然跟我談愛,五年前,你告訴我,你愛我,可是結果呢?你他媽跟著於俊私奔了,你懷著我的孩子,寧願讓孩子叫於俊父親,也不要孩子見著我,蘇冉你有臉說愛嗎?”
我深吸一口氣,不想跟他討論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究竟誰對誰錯,我相信旁觀者清。
他自己是人格不健全者,我不想跟他計較。
但是厲城跟這樣的父親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
更何況,他今天也說了,厲城確實對他很重要,但是卻沒有重要到那種程度。
孩子他隨便想跟洛萱生多少,就生多少,根本就不關厲城的事情。
我呆呆的坐著,不知道等一下見了厲城,要怎麼討好厲城。
車停在了厲家城堡的門口,接著車柵打開,車子順利通行。
我在厲薄奕的城堡門口,看見了一個模樣清秀,宛如十八歲小女生的女人,看見那個女人,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好像,五年前的我。
五年前,我也是這樣,長發順直,烏黑柔亮的披散在腰間。
我定定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心裏被某種情緒衝擊著。
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我卻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