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士農工商(1 / 2)

此時在京中,衛晟雲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在上次衛越辰命他調查徐州之事後,他一直在京城調查各世家與大臣。他在京中的勢力還在,對他忠心耿耿。他原以為徐州城是個安全的地方,但天底下就沒有哪座城的水是淺的。

而徐州城,顯然是其中水最深的一座。普普通通的城池,卻有最華美輝煌的建築,最奢靡的商賈,最好的外表最糟糕的內在。衛越辰上位以後,他第一個看中的目標不是文人,而是這座徐州城。

辦這件事的隻能是衛晟雲,除了因為他有帝皇的信任和得力的手下,甚至身上還隻有王族之名卻無實權。他這些日子都在看暗中收集來的情報,當然其中過程頗為複雜,但他一直在查,如今已經有些頭緒。

越看就越是覺得凶險,越看就越覺得這個地方水深。

衛晟雲甚至後悔為何不將袁葉離叫來,即使留下的都是最得力的侍衛,可是他仍然不放心。可是衛越辰說了——待他解決這件事,就會賜下聖旨,讓袁葉離在宮中出嫁,兩人留在京城中建府。

衛晟雲深知此事不對,可是他的兄長已經變了。

萬人之上的那個位置,讓那個文雅公子變質,他每一個眼神都在提醒他,衛晟雲已經不再是與他平起平坐的皇子,而是在他之下的臣。這個男人變了,變得順理成章。他能夠在當時偽裝成沒有任何野心的模樣,如今目的達成,自然變本加厲,回複本來麵貌。

他最愛的是權,而充填國庫是他的目標之一。

衛晟雲並沒有覺得當時支持對方是個錯誤。等到整件事完了,就與袁葉離遊曆天下,他一直是這樣想的。

可是人會變,不止衛越辰,衛晟雲也是。

他合上呈上來的情報,靠在椅上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他開口:“銘一。”

“在。”他沒有聽到銘一跪下的聲音,但能從聲源判斷出他確實跪在他麵前了。

他合著眼道:“你去徐州城,從今日起,不必留在我身邊了。就說是為袁家帶來一個新的消息,賜婚,然後你多帶一些人手去保護他。”

銘一與秋鳶個性相似,然則他理性一些,也熟知王爺性格,所以他隻是沉默片刻,立即道:“是,王爺,還有何吩咐?”

衛晟雲又想了一會兒。然後交代完細節,坐在原地,直到銘一離開房間,方才睜開眼睛。他又翻出文書來核對一遍,開始總結,準備交給暗衛去查。根據調查的結果,傅樂一家在城中算是數一數二的世家,然而傅樂卻在暗地裏謀劃一些事。

城中的事不是衛晟雲要謀劃的重點,他要做的是,將傅樂與京中的聯係斬斷,斷個幹淨利落。

徐州城為何能夠安穩至今?

除了先帝的一道聖旨中“徐州城可為特例”七字讓這座城保持獨特以外……當然,也有曆史遺留因素。齊國不少大臣與這座城的世家有牽連,是利益關係的來往,傅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傅樂,他在籌謀一件大事。於是就成為了徐州城的標靶,皇帝第一個就注意到了他。

隻能說天意莫測,當初奪位時那樣順利,衛晟雲想過許多種情況,但卻始終想不到這次春節會帶來如此後果。他離開書房,此時已經日暮西山,衛晟雲是趁著夜色出征,他戴上過去的那套盔甲,站在自己的手下麵前。

暮色幽深如許,傍晚是冷的,京城猶甚。

他沒有宣誓,沒有鼓勵手下,就這樣帶著他們離開。繞遠路離開京城,一路快馬加鞭,馬兒經過訓練,已經不會發出聲音。但是就算這樣趕了,也仍然堅持不了多久。在這樣的情況下趕路,衛晟雲卻毫無感覺,他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在暮色下顯得更加銳利。

等到深夜,穿過鋪了石子的路段,進入如同戰場一般的荒原。這情況讓衛晟雲回憶起在那時,戰場上征戰的經曆,不禁安心下來。衛晟雲在最前,很快看到山穀,旁邊的人彙報,這是應有的路段。

這個山穀不必上去,隻需直接繞過往東邊行,就能到達傅樂所在的莊子。

這個莊園並非飛雪山莊,卻建立在地下。他們查到傅樂之所以每個月都會離開徐州城半個月,就是來到這裏,它離京城很近,離徐州城卻遠。建立它的人是經過謀劃的,利用地形陣法之術,若非衛晟雲,恐怕還找不到。

傅樂是一個無大誌隻知吃喝玩樂,全身上下隻有一張臉能看的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