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冬早就離開了莫府,除了前兩天忽然出現告知鬼醫的行蹤之外,從此便沒了消息,如今,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以病患的身份出現。
玉清落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這烏冬本身就是大夫,而且還是瓊山醫老的高徒,心氣兒高的很,怎麼願意讓別人瞧自己的病?
大概也看出了玉清落不同尋常的神色,金琉璃扶著烏冬坐下後,便快走幾步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將方才在小拱門那邊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玉清落點點頭,視線落在烏冬右手的小手指上。手指已經經過處理了,此刻正用厚厚的紗布包裹著,隻是看起來,已經是矮了一節的模樣。
這也不過兩天的時間,烏冬的小手指居然被人給砍下來了,那人看來是個心狠殘忍的人。
玉清落抿了抿唇,重新轉過頭對上夜修獨的眸子。後者似乎也注意到了烏冬的手指,心中有數,便又躺回了榻上,一副不願意多管的模樣。
玉清落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金琉璃的耳邊叮囑了幾句,等到她出去了,這才將手指搭在了烏冬的手腕上。
烏冬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除了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之外,整個房間裏麵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她的心裏忐忑異常,想起那個砍下她手指的女人的警告和吩咐,那種渾身發冷經不住顫抖的感覺又來了。
搭在手腕上的手指重新收了回去,烏冬立刻緊張的抬起頭,問,“請,請問,我的手指怎麼樣?”
玉清落不開口,隻是冷嘲的看了烏冬一眼,隨即探手將她包裹著手指的紗布剪了開來。下一刻,嘴角的冷笑更加深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手指斷裂處紅腫異常,整個傷口都有發膿的跡象。可是這樣的情況卻又不嚴重,雖然看起來像是處理不當被細菌感染的,但是玉清落心裏清楚的很,這是烏冬自己用了藥,刻意造成的。
夜修獨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看到烏冬的傷口時,也冷冷的笑了起來。
沒聽到任何聲音,烏冬心裏更加緊張了,生怕自己的那點小計謀被鬼醫發現。
可是她也是逼不得已的,那女人威脅她,若是不這麼做,失去的就不隻是一節小手指而已,而是一整條命。她見識過了她心狠手辣的作為,哪裏還敢有絲毫懷疑她話裏的真假,更不敢輕易的去挑釁了。
那女人軟硬不吃,明知道她的師父是瓊山醫老,也是半點麵子都不給。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她的吩咐替她辦好今天的事,如此才有機會離開。
“大夫,你說句話啊,我的手是不是要廢了,是不是不行了?”
玉清落聳聳肩,有些嫌惡的瞥了一眼她斷指上的紅腫,也不回答她的話。反而站起身,揚起眉問身邊的夜修獨,笑道,“怎麼處理?”
烏冬以前可是他的人。
夜修獨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不言不語,好像這事與他無關一般,他懶得插手。
烏冬愣了一下,眉心微微擰了起來,她怎麼有種感覺,方才說話的女子的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而且,方才說話的是鬼醫?還是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