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弦聽他這麼說,立刻和沈鷹對視了一眼,知道王爺已經有了主意了,便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說什麼。隻是揚起馬鞭,輕喝了一聲,那馬車便又咕嚕咕嚕的跑的飛快了。
夜修獨猜測的沒錯,等到他到達禦書房時,皇帝正打算擬旨,讓苗千秋去修王府傳話,宣青姑娘去右相府給離子帆診治。
知道夜修獨來時,皇帝立刻心情大好,那份剛寫好的聖旨也給收了起來,趕緊讓苗公公宣他進來。
“修兒,你果真深得朕心,朕剛打算讓人去傳你,你倒是自己先來了。”
皇帝說著,便讓苗千秋給夜修獨賜了座。
夜修獨也不客氣,坐在皇帝的右手邊,低聲道,“父皇是為了右相的事情?”
“哈哈,正是。”皇帝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隻是說起右相,又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這右相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就病倒了。那麼多的禦醫看下來,愣是沒什麼用。哎,你也知道,這右相本事不小,朕對他也是十分的看重,他這一病,許多的事情便都耽擱了起來,尤其是如今四國大賽將近。右相是百官之首,接待四國使臣皇子責任重大,除了右相,朕還真不放心交代給別人。”
說著,皇帝便悄無聲息的抬眸看了夜修獨一眼,見他麵不改色的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皺了皺眉,又接下去碩大,“修兒,朕原想著讓千秋去宣旨的。不過用聖旨讓鬼醫給右相治病,到底有些強製性的,朕也擔心那姑娘性子倔不高興。如今你來了倒是好了,你也算是救過那位青姑娘,如今她又住在修王府上,有你出麵,朕就放心了。”
夜修獨將茶杯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低聲卻有擲地有聲的開口說道,“可是父皇,兒臣並不打算讓鬼醫出麵,醫治右相。”
“為什麼?”皇帝蹙眉,想不明白夜修獨為何拒絕的這般幹脆。
右相的病,或許對於鬼醫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怎麼不行了?
夜修獨微微挑了挑眉,低聲笑問,“父皇覺得是為什麼?”
“……你,哎。”皇帝沉默好一會兒,才無奈道,“修兒,你和右相到底有什麼怨仇?朕聽說右相是從你府裏出來之後便病倒的,如今你又阻止鬼醫給右相醫治,朕實在想不明白,你無緣無故怎麼就和右相對上了呢?”
一個是他最喜愛的兒子,一個是他最看重的臣子,他最希望的便是這兩人能夠惺惺相惜,誌同道合,如此,等到夜修獨登上皇位後,離子帆才會一心一意的輔佐他。有離子帆在,修兒必然是如虎添翼,治理國家也更是得心應手的。
可是,如今他們卻連和平共處都做不到,甚至開始演變成了爭鋒相對,成了敵人了。
夜修獨無意和皇帝討論這個問題,畢竟玉清落原先的身份並不宜曝光。若是讓父皇知道鬼醫曾經是於作臨的妻子,如今是他兒子的娘親,恐怕整個皇城,都會掀起軒然大波的。
因此,他也就針對右相的病情給了極其肯定的回答,“不管如何,鬼醫是不會給右相醫治的。父皇若真的愛惜右相,還是讓禦醫再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