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噎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驛館門外的馬車旁。
最後的那句話,好像也在無意識之間吐了出來。
而夜修獨……此刻就站在馬車旁邊瞪著她,麵色不善。
“青兒,我在問你話。”
玉清落抬頭望了望天,哦,下過雨後的天氣真清晰,天色真好看,就連那樹枝上的水滴都是晶瑩剔透的。
蕭嬤嬤眼睛尖,很快福了福身開始找借口離開,“王爺,公主,老奴還要去街邊買些東西,先告退了。”
夜修獨揮了揮手,準了。
玉清落趁著這個機會二話不說便鑽入了馬車裏麵,靠在軟枕上開始閉目養神。
更在夜修獨也進來時大大的歎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大吐苦水,“哎喲,真是累死了,忙了我兩個多時辰。肩膀好酸,哎喲,腿都開始打顫了,哎喲,眼睛也模糊了,我得休息會兒休息會兒,別吵我。”
夜修獨嘴角抽搐了一下,可看到她確實是滿臉疲色,還是暗暗的咬咬牙,把到嘴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吩咐車夫回府,夜修獨便坐到了玉清落的身旁,盯著她白皙的臉蛋,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伸手在她肩膀上緩緩的按了起來。
玉清落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酸軟的肩膀緩緩沁入,直至慢慢的在整個身體裏麵流淌,蔓延進四肢百骸。
一整天的疲累好像一掃而空了一般,全身的骨頭都要軟了。
玉清落平緩的嘴角微微上揚,弧度不大,可看起來整個麵色線條都要柔和不少。
夜修獨的雙手從肩膀上往下移,持續在她背上輕輕的按壓著,玉清落舒服的直歎氣,眼皮子直犯困,很想就這樣睡過去,什麼都不管。
直至……
夜修獨的手挪到了她的手臂上,再到她掩蓋在衣袖下的手腕上,眸色頓時一沉,動作停下了,抓著她的手腕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手受傷了?為什麼纏著紗布?”
玉清落的心咯噔了一下,下一刻又若無其事的翻身,伸了伸懶腰,露出同樣纏著紗布的另外一隻手,困頓的輕語道,“哦,你說這個啊。這個是我故意纏上去的,上官錦不是中了毒嗎?那毒很霸道,讓人很痛苦的嘛。我擔心我在給他治療的時候他受不住疼痛會抓傷我,就把兩隻手都纏上紗布保險一點。好在他一直昏迷著,我太杞人憂天了。”
才木有杞人憂天呢,那混蛋真的抓傷她了啊,還差點折斷她的骨頭。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知道手腕上的淤青肯定瞞不過夜修獨那雙探照燈一樣的雙眼,就幹脆把兩隻手都纏上紗布直至手肘部分,免得多生事端。
天知道這男人會不會一個怒火衝天直接衝進去把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上官錦給直接弄死了。
玉清落又翻了個身,靠在他的腿上輕輕的哼了一聲,“我先睡覺了,好困。”
夜修獨對她從來就沒有招架之力,看她小貓一樣的賴在自己的腿上,想起她昨天還對著自己大發雷霆,忽然就無比的珍惜這個時刻。順勢也跟著躺了下來,輕輕的摟著她,空出來的一隻手繼續在她背上輕輕的按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