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子帆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睥睨了於作臨一眼,道,“於大人,據我所知,王爺此次回帝都,行程隱蔽,行事低調,隻裝扮成普通走親訪友的一家子上路而已。若不是於大人非要護送,行事越發的高調,暴露了王爺的行蹤,王爺又怎麼會遇到伏擊,下落不明呢?”
於作臨對這個離子帆真是恨得牙牙癢的,他不是身體不好嗎?前段時間不是連上朝都不能來嗎?怎麼他就出一趟遠門,他就這般精神了?
隻是,他心中雖氣惱,卻也隻能壓製著。
聽到他這番話,猛地大驚失色,抬起頭來,“右相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爺遇到的是劫匪,那些人打家劫色,窮凶極惡,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隻要路過那片林子,他們便不會放過。怎麼和行事高調扯上了關係?”
七皇子也跟著點頭,“父皇,現在實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讓於大人帶著禁衛軍趕緊將五哥找回來吧。此事耽誤不得,失蹤之人當中,還有天雨國的天福公主,這事要是傳到天雨國皇帝的耳朵裏,恐怕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說著,給身旁的幾個大臣使了個眼色。
隨後,離子帆身後的隊列裏,便有幾個人上前附和,“皇上,七皇子所言極是。”
皇帝眉心幾乎打成了一個結,手指微微的拽了拽,剛打算下命令,離子帆便又出了聲,“七皇子此言差矣,於大人此番行事實在可疑,若再讓他領人去尋找修王爺,恐怕修王爺遇到的危險會更大。”
“右相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離子帆不理會七皇子的質問,隻是抬眸說道,“於大人說遇到的劫匪有上百人之多,若是對付一般的平民百姓,又怎麼會派那麼多人來呢。恐怕隻有三個原因了。”
“哪三個原因?”皇帝問,修兒去蒙族之前,曾經和他深談過一次,說凡事可多依賴右相。
右相本就深的他心,行事縝密,皇帝對他自然多加偏愛。
“第一,於大人行事高調,暴露了修王爺的身份,以至於那些劫匪才會花大力氣來對付修王爺。”
“第二,劫匪看到於大人帶的禁衛軍,如此多的護衛,也能讓人知道修王爺一行人身份尊貴,打家劫色更是毫不手軟。”
他說著,看了於作臨一眼,笑道,“可這兩個原因,卻有些站不住腳。”
“這話怎麼說?”右手邊忽然有道聲音傳來。
離子帆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直沉默不語,也嫌少開口時常被眾人忽視的六皇子。
他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這才接下去說道,“不管是知道修王爺的真實身份,還是看於大人所帶的禁衛軍猜測一行人的地位,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修王爺一行人動不得。臣相信,劫匪人數若是達到了上百人,那便不是一隻普通的劫匪,發展到這般巨大,領頭之人,必然十分聰明。”
“聰明人,都了解動了這樣的人,必然會引起大轟動。到時候,甚至會有官兵去剿滅他們。修王爺一行人不過幾輛馬車而已,能裝的錢財也不會很多,他們為了區區幾輛馬車冒這樣的風險,無論怎麼說,也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