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燁有片刻的恍惚。
“你是說,葉靜嫻?”聽到這個名字讓他有些不確定。
“是的!你還不知道吧!”鄭鋒郡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氣息一點點收斂的上官燁,“你在你家附近的半山腰出了車禍。還好葉靜嫻出來找你。把你從已經變形的車子裏拖了出來,自己胳膊脫臼了都渾然不覺。要不是她,你死在那裏都沒人知道。”
上官燁沉默不語,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又欠她一個人情。”上官燁動了動身子,“她現在怎麼樣。”
“你就放心吧!她很好,這段時間她可沒少出力,你以後好好對人家。”關於葉靜嫻和上官燁以前的事,鄭鋒郡也是清楚得很,當下就為葉靜嫻說好話。那女人對上官燁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隻盼望著上官燁以後能對人家稍微好一點。
上官燁沒有搭話。任由醫生擺弄著他的身體做檢查。勾人的桃花眸又閉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隻是閉目養神。周身散發的矜貴氣息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器宇不凡。
即便是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嚇人,可骨子裏的霸氣依然是掩蓋不了。
“造事逃逸的人抓到了嗎?”上官燁倏然出聲,冰冷的聲音連鄭鋒郡和淩宇都悸了一悸。“既然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薄唇輕揚成一個挑釁的弧度,聲音卻冰的令人汗毛倒豎。
這哪裏還是那個他們熟悉的上官燁,這分明是個沒有感情的冰冷煞神。
此時,在葉傾寧家裏。許夢瑤睡了好久才悠悠的醒來。
昨天葉傾寧找人過來給她看過,醫生說她附子理的孩子已經趨於穩定了。隻要好好調養,就沒什麼大問題。
一抹微笑在許夢瑤嘴角浮現。隻要這個孩子可以順利降生,那她之前受的那些委屈也就不算什麼。
今天的天氣很好。許夢瑤想出去走走。
她換好衣服後在長鏡前站了很久,鏡子裏的那個女人皺著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白皙的身體上布滿了各種醜陋的疤痕。
這些都是她在醫院受虐待的時候留下的。
其中最深的後腰上的傷口,這是上官海他們逼迫她去流產的時候,她拚命掙紮撞在桌子最尖銳的那個角上留下的。
這些醜陋的疤痕布滿了許夢瑤的白嫩的身體,以至於她連一條裙子都穿不下去。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天天了,對天天的思念就像是野獸一般,夜夜撕咬著她的心。許夢瑤突然有點恍惚。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執拗的要生下這個孩子。這個連他親生父親都不認的孩子。生下他以後,自己的路該何去何從,其實她都沒有想過。
就當是葉傾寧最後一次幫我吧!
許夢瑤心說,她已經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存在一張卡裏,等她走的時候,她會把這張卡放在葉傾寧臥室的床頭櫃上。
她救了他一命,而他救了她們母子兩條命。怎麼算,這筆賬,都是他虧了。雖然葉傾寧一點也不在乎錢,但這多少是許夢瑤的心意。她不想虧欠著他。也不想順了他的心意,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