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們下去。”陸肖航看了白夏一眼,話語裏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你跟我一起去。”
自打聽到說陸衍北他們來了後,白夏一直就處於神思放空的狀態。
她不想去又沒辦法拒絕,隻能跟著陸肖航下樓。
昨天才見過,今天再見麵,白夏好歹有了個心理準備。
不是那麼突然的相遇,她還可以穩定心緒。
“衍北”陸肖航沉著臉,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虞,也不會過度親近。
白夏心知陸肖航在打什麼主意,也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出麵坐那棒打鴛鴦的劊子手。
“爸”陸衍北隻是看了白夏一眼,涼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看向陸肖航。
她站著,身子被人往前推了一把。
見幾人都看著她,白夏才深吸了口氣,淺笑道,“陸先生,蘇小姐。”
“怎麼叫陸先生?”陸肖航不滿她的稱呼,將她往前拉了拉,又拉起了陸衍北的手,手擱置在他掌心,陸肖航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們是夫妻,叫的這麼客套做什麼?”
可笑的是,他身邊站著的人還挽著他胳膊,現在卻被陸肖航強行拉起了自己的手塞到了陸衍北掌心。
這麼狗血的站位,要是被狗仔拍到,肯定能腦補出一部驚天地泣鬼神的三角戀故事來。
“陸伯伯。”蘇婉兒臉色白了一瞬,畢竟陸肖航是陸衍北的父親,他這麼無視自己,證明對陸肖航對自己很不滿,她也不高興陸肖航不拿自己當個人看。
她笑著打招呼,陸肖航臉色淡淡,應了一聲,旋即出聲,“衍北,帶你老婆進去。”
父子兩對視了一眼,重眸墨色沉沉。
白夏下意識的縮了縮手,冷不丁被握緊。
她看到陸衍北勾了勾唇角,眼底並無笑意,隻有沉鬱到極致的墨黑,“好。”
他握著白夏的手,聽了陸肖航的話,將白夏帶到了裏邊。
白夏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陸肖航跟蘇婉兒說了什麼,她隱約看到了蘇婉兒望向自己時眼中的怨恨跟嫉妒。
嫉妒?嫉妒她什麼?
是在怨恨她不該搶了她的人,搶了她的位置嗎?
等到了裏邊,白夏抽回了手。
她微微低頭,左手捏著剛剛被他牽著的右手,“我不知道你爸會把我帶到這裏來。”
“嗯。”
白夏看了他一眼,他側顏如畫,眉目沉冷,微微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解釋什麼。
真正入了會場才知道,這個宴會其實不是什麼公開的宴會,而是私人派對。
會場沒有邀請任何的媒體,狗仔也混不進來。
白夏站在陸衍北身邊,蘇婉兒是跟著陸肖航進來的,進來時,眼圈泛紅,似乎是受了什麼委屈。
她一進來,原本還站在自己身邊兩步之遙的男人就走了,丟下她一個人在原地,挺著個孕肚,格格不入。
說句實話,白夏都不知道這個宴會究竟有什麼意思。
他們父子兩好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一開始陸肖航說要將她介紹給圈裏人的事兒,一再耽擱下來。
宴會期間,陸衍北跟陸肖航臨時退了場。
她素不知自己跟蘇婉兒還有什麼可聊的,不過既然蘇婉兒找來了,她也不會躲開。
“你知道剛剛他父親跟我說了什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蘇婉兒看著她,“他說我這種身份不配進陸家的門,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白夏,你不過是個沒落的大小姐,你們白家現在都歸你那個好妹妹掌管了,你跟我一樣,一無所有,憑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
她說著,目光落在了白夏的肚子上,“是了,你畢竟懷了孕,母憑子貴。”
蘇婉兒眼底迸射出強烈的恨意,“我真恨我交了你這麼個朋友,要不是你,我跟陸衍北也不至於要繞這麼大個圈子。”
“你拿我當成傻子耍,明明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還一再隱瞞,在我麵前秀恩愛,白夏,你這個女人心思怎麼這麼陰毒!”
“我不知道對條隻會亂吠的狗要講什麼良心。”白夏是見識到了女人蠻不講理起來會是什麼模樣,“我家就算破產了,你也別忘了你是靠著我才在這個圈子保全了自身,沒有我,哪兒來的今天的你?”
這話戳到了蘇婉兒的痛腳,付彤也說她這是在忘恩負義。
她忘什麼恩了?今天得到的這一切,都是她努力拚搏來的,她白夏什麼都沒有經曆過,隻不過是仗著個好的家世橫行霸道罷了,憑什麼要處處壓著她一頭?
“我真是服了你了,跟單君遇,他不愛你你也要厚著臉皮往上撲,現在陸衍北都不要你了,你還要懷著這兩個野種,怎麼?你要靠著這兩個孩子占著這個位置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