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的一番話在白夏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白夏不甘心這麼被放棄,她就算是死也想死個明白。
見她神色微動,季斐然輕笑了一聲,“像我這樣還肯為情敵講話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白夏,你不選擇我,真是瞎了眼。”
他一番打趣的話,倒讓白夏輕鬆了不少。
“你一直在跟我說謝謝,我覺得這光嘴上說說沒什麼意思,不付出點實際行動,怎麼能證明你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道謝呢?”
“嗯?那你想怎麼樣?”白夏疑惑發問。
季斐然沉吟了許久,才出聲,“這樣吧!你今天就陪我一天,以情侶的名義,就當是圓了我的夢也好,就當是可憐我也好,今天過後,我們仍舊是朋友。”
認識之初,季斐然是個冷靜鎮定又難以接近的男人。
處處愛挑刺兒,極不好相處。
對人,對事,從來不留情麵。
跟陸衍北那種笑麵虎不同,季斐然是直接將自己的不虞擺在了明麵上,如果惹到了他,被損的無地自容還是輕的。
這種人,一向驕傲自滿,即便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他的自尊心也不會允許他道歉。
如今,季斐然在她麵前放下了架子,這種卑微到近乎是乞討的姿態,讓白夏狠不下心來。
她確實虧欠了季斐然很多,仔細想想,他所提出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所以她答應了。
這一整天,她都以季斐然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跟普通情侶一樣去看電影,去逛街。
等到了晚上,季斐然提出要帶她去吃飯,白夏同意了。
至少在今晚十二點之前,她還是季斐然的女朋友,不好反駁他的意願。
車子停在了山上餐廳的門口,在她下車之前,季斐然說,“我希望你明白我今天像你提出這種無厘頭的要求,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昨天,他跟陸衍北打了一架後,想了一整夜,自暴自棄。
陸衍北這個混蛋雖說挺惹人厭,可有一點他說對了,白夏就是不喜歡他,不管他做什麼,都別妄想去取代她心底的人。
盡管不想承認,但季斐然願意認輸了。
他輸給了白夏的執拗,既然她想要的人不是自己,那麼他也願意成全白夏。
“斐然,我”
“好了,快下車吧”免得等會兒他後悔了,白夏就走不了了。
在白夏預備拉開車門下車時,季斐然忽然出聲喊住了她,探身過去,抱住了她,“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夠過得幸福,還有,謝謝你陪了我一整天。”
“你也是,我希望你能早點走出來。”
季斐然無聲苦笑,慢慢的鬆開了她,“你先進去吧!我去停車,停好車就進來。”
“嗯”白夏點點頭。
“白夏”
“怎麼了?”
季斐然揚唇淺笑,“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有嗎?可能是願望實現的太快,覺得有點不真實吧!”季斐然笑著說,“我在裏邊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用這個驚喜當作我們今天這一天的結尾,也算沒有留下遺憾了。”
“你一整天都神神叨叨的,就是為了準備一個驚喜給我?”
“是啊,我季斐然的女朋友,當然不能掉價,策劃了很久才想清楚該以什麼形式給你。”
季斐然催促著她進去,“行了,你快點進去,我這還要去停車,堵著大門口,其他的車都進不來了。”
白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後,低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在她轉身後,季斐然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得淺淡,苦澀不堪。
他眼睜睜的看著白夏進入餐廳門內,原本還算清晰的視線也漸漸熱淚模糊。
能為白夏做的,也隻剩下這麼多,其他的隻能靠她自己。
密閉靜謐的車廂內,手機嗡嗡的震動聲格外突兀。
季斐然接了電話,“什麼事?”
“過來再談”對方隻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後,就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扔到了副駕駛座上,看到遺留下來的購物袋,頗為苦澀又無奈的彎起了唇角。
從一開始,他就打定了主意。
所以才刻意一大早就跑來找白夏,陪著她將孩子送到家後,又將人哄騙出來。
美其名曰是讓她賠自己衣服,答應自己假裝情侶的荒唐要求,實際上,季斐然是在跟白夏告別。
他讓白夏陪著他逛了大半天,像情侶一樣去逛街看電影,去做了想做的事。
季斐然明白,這就是極限了。
他到不了白夏心底,也逾越不了她親自設下了那道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