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一聽說是喬伊出了事,就立刻動身過去了。
現在陸衍北前腳剛走,後腳喬伊就出了事,要是喬伊真的有個好歹,等到陸衍北回來,她也不好交代。
一進屋,就看到圍坐在沙發邊的傭人,一人正捂著手,而另一個則是在幫她清理傷口。
她掠過了樓下的人,直接上樓去。
推開門,滿屋狼藉,比起之前她見過的那次喬伊發狂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夏放輕了手腳進去,蜷縮在角落裏的人披頭散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身邊一灘血跡格外刺目。
“喬伊?”她試探著喊了一聲,喬伊沒動靜。
她又接著小聲的喚著喬伊的名字,蜷縮成一團的人仍舊沒有反應,白夏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喬伊?”她蹲在喬伊身邊,輕輕推了推,人已經昏過去了,手腕被割傷,那攤血就是因為手腕處的傷口才那麼瘮人。
白夏立刻讓人去拿了毛巾按著她的手,然後讓傭人叫120.
她跟著救護車一起過去,人沒大事,隻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暫時沒有清醒過來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
好在傷口不深,去的也及時,沒有造成什麼重要傷害。
這麼一鬧,她也無暇顧及送孩子去上學了,隻得臨時通知了邢森,讓他抽空過去一趟,先幫她將孩子送過去。
喬伊睡了一整天,她為了防止意外也在病房內守了一整天。
如果不是因為喬伊跟陸衍北的特殊關係,她才不會選擇遭這種罪,在這裏乖乖的等著。
下午六點四十五,白夏盤腿坐在沙發裏處理公務,時不時的會看一眼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女人。
比起當初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女人,現在的喬伊瘦了很多,顴骨高高凸起,眼窩青黑,就跟剛從戒毒所出來的一樣。
她始終心存疑慮,喬伊是怎麼瘋的,是什麼刺激到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些問題,她找不到答案,陸衍北也找不到答案,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經心智失常了。
默默的看著昏睡著的人出神,直到手機響了,她才被猛然拉回了思緒。
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號碼,她沉了會兒心思,才起身去了小陽台上接電話。
“你到了啊?”白夏問。
“中午到的,下午有點公事要處理沒顧得上跟你打電話。”陸衍北那邊有海浪聲,伴隨著他低磁的嗓音,白夏浮躁的心莫名的就被安撫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病房內的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還在公司加班?”
白夏沉吟了會兒,“沒有,早上喬伊出了點事,我們現在還在醫院裏。”
“嗯”
她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陸衍北的問話。
還以為他會焦急的詢問現在喬伊的情況,可是她沒想到陸衍北會這麼平靜的就嗯了一下,白夏蹙眉,“你不擔心喬伊嗎?”
“有你在,我不擔心她會出什麼事,何況我要擔心的人隻有你跟孩子。”
“”白夏翹唇,“她沒事,當時就是忽然間瘋狂,劃傷了傭人的胳膊,又割傷了自己的手腕,好在割的傷口不深,來醫院也很及時,隻是有點失血過多身體比較虛弱還在昏睡,其他的,倒沒什麼毛病。”
“陸太太”
“啊?”
“我想聽的不是這些”陸衍北頗為無奈的開口道,“你的話題難道不是應該圍繞著我嗎?我剛停下來休息會兒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有一句想跟我說的話?”
“嗯”白夏哼長了音,“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早點回來。”
“然後呢?”
“什麼然後?沒然後了。”白夏知道他想聽什麼,她就偏偏不張嘴說。
有海浪拍打著岸邊的聲音,也有鹹濕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白夏幾乎可以斷定,陸衍北去的地方就是當初他帶著自己過去的那家酒店。
“你去了以前帶我過去的那家酒店嗎?”
“嗯”陸衍北很坦然,聲線略低沉,“住的房間也是原來的房間,我應該帶你一起過來的,這邊沒什麼變化,不過這不是桃花開放的季節,看不了。”
“你不是去出公差然後要順路找人嗎?帶著我過去多不方便?”因為陸衍北的這番話,白夏心底萌生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但是她為此而雀躍欣喜。
如果陸衍北去的地方就是原來他們落塌的酒店,那自己過去找他,也沒關係吧?
“下次再帶你過來”陸衍北望著遠處的深海,海麵因為緩緩西落的殘陽而被映照的波光粼粼,沙灘上還有人來來去去,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海灘邊肯定是會有一場屬於黑夜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