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如果不是身子還酸疼著,手腕上還有淤痕,她可能會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
身上衣服工整,顯然許舜陽離開之前幫她清理過。
她忍著不舒服下床,窗外夜色如沉墨,霓虹交織成雲錦霞彩。
她沒有什麼朋友,唯一說得上幾句話的人隻有白夏和褚新月,褚新月跟許舜陽他們的關係太好了,所以很多事,她也不會跟褚新月說。
至於白夏
白夏跟其他人的關係融洽,但沒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而且許晚晚深知白夏的性子,她是個極為護短的人,對自己看重的人會拚了命的去護著對方。
她很喜歡和白夏說話,隻是這唯一可以說得上話的人,現在也被她給推走了。
因為自己和邢子東的關係,白夏對她頗有微詞。
她明白,因為白夏並不希望看到邢子東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蜷縮在窗邊的榻榻米上,下巴抵著膝蓋,頭微微側歪著看著外邊的萬家燈火。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更不知道以後她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晚晚”突兀的男人嗓音從後傳來,許晚晚僵了一瞬。
許舜陽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就繞路去買了許晚晚愛吃的東西打包一起帶過來,進屋看到許晚晚落寞的縮成一團坐在窗邊,眉心一蹙,“你是要我過去抱你還是自己下來?”
“”許晚晚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榻榻米上下來,站著不動。
“先吃東西,吃完我們再好好聊聊”許舜陽眉眼平靜,仿佛之前的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可以冷靜對待,不代表許晚晚也可以。
許晚晚強著不肯靠近,許舜陽涼涼看了她一眼,“要我動手?”
她擰著秀氣的眉,忿忿不平的瞪著許舜陽,就跟要將許舜陽大卸八塊泄憤一樣。
“一”許舜陽慢悠悠的開口開始數數,“二”
在他說三之前,許晚晚動了,她低著頭朝許舜陽走過,沒能看到許舜陽眼底淺薄的笑意。
許晚晚乖乖坐下吃東西,許舜陽就坐在她身邊,看她跟小貓啄食一樣吃的慢又少。
幽暗不明的眸,視線落在殷腫的蜜唇時,眼底微微泛起了漣漪。
她欣賞不來所謂的高檔食物,量太少價格太貴,比起去高檔餐廳吃西餐料理,她寧願去吃路邊攤。
許晚晚最愛的就是麻辣燙和小龍蝦,許舜陽是知道她口味的,不過買的太少不夠吃。
剛咬了一口的蓮藕就被人奪了去,手腕被扯著強行拉過去,看到許舜陽從自己嘴下奪食,許晚晚就跟見了鬼一樣。
這個男人沒毛病吧?
許晚晚嫌棄的將簽子扔了,這動作激怒了許舜陽,他微微眯起黑眸,神色不悅,“你嫌棄我?”
“對,我不習慣用沾了你唾液的東西,這回答滿意了嗎?叔叔?”
眼色一沉,許舜陽捏著她臉頰兩邊,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嘴就被堵住了。
像是故意要跟她置氣一般,許舜陽故意舔了她嘴唇,沿著唇形細細描繪勾勒,隨後長驅而入,在口腔內翻攪了許久才鬆開了她,“這下還髒嗎?”
許晚晚蹙眉用力的搓自己的嘴,惱怒之下,她蹭的站起了身,“你有病啊!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幼稚!”
她想去漱口,冷不丁被許舜陽拽住,大力拉了回去,跌在他懷裏。
雙手抵著他胸膛,許晚晚掙紮道,“放開我!”
“做都做過了,你還裝什麼?”許舜陽輕飄飄的一句話重重砸在她心上。
“那是你強迫的!強奸犯!我要去告你!”
許晚晚的憤怒在他眼底就是小打小鬧,他控製住了許晚晚的雙手,似笑非笑道,“哦,你去告,需要我給你找律師嗎?”
“”
憤怒過後是深深的無力,無論她做什麼,在許舜陽心底似乎都不堪一提。
許晚晚問,“你為什麼能這麼平靜?明明發生了那麼多事,你憑什麼還要裝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來插手我的生活!”
“因為你姓許”許舜陽嗓音沉沉,“因為你是許晚晚,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退路。”
她覺得想笑,因為她是許家的人,入了許家的戶口簿,所以他們兩個人就注定要被綁在一起。
生平最厭惡的就是許舜陽總擺著大人姿態來管教她,明明他們兩個人之間早就沒法回到最單純的位置上,偏偏許舜陽還要來招惹她!
許舜陽鬆開了她以後,許晚晚就立刻爬著坐起來,離他遠了些。
“這兩天你處理好你和邢子東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跟邢子東有什麼牽扯,要是他再不知死活的到我麵前來找事,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對付他。”許舜陽從來就沒說過他是什麼好人,對旁人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