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東輕輕拍著許晚晚後背,看她吐得難受,他眉心也緊緊蹙著,“叫你瞎逞能,喝不了酒還要作死給自己灌酒,這下好了,難受不死你。”
許晚晚連話都說不出,看她吐完了,邢子東才遞了水過去讓她漱漱口。
她臉頰通紅,醉的東倒西歪的,吐完了就倒到了一邊,邢子東扶著她,垂眸看著懷裏的人,抬手細心的幫她將頭發捋到一邊,直到露出那張嬌俏的小臉。
“我們來玩個說反話的遊戲好不好?”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邢子東笑了笑,說道,“許晚晚,我是真挺討厭你的”
“所以現在我要將你交給你討厭的人了,就當是我對你的報複”
邢子東無聲的看了她很久,忽然間開口道,“你還不出來我可就將人扔這兒不管了啊!”
許久,他側身望去,看到踱步靠近的男人後,才將許晚晚拎著讓她站直了,等到男人一靠近,邢子東就鬆了手,跟軟骨頭似的許晚晚朝後倒去。
許舜陽立刻上前護住了她,將人擁緊了些。
“人還給你了”邢子東平靜的開口。
“謝謝”
“不用跟我說謝謝,我幫她也不是為了你”邢子東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許晚晚,“要不是因為她要找的人不是我,我才不會將到嘴邊的肉給推出去,我看你也跟了一路夠辛苦敬業的,就當是我大發慈悲咯”
許舜陽沒有多說什麼,他看了一眼臉頰緋紅的許晚晚,微微彎身,胳膊穿過她膝彎腋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就走。
微黃的路燈為他籠上了一層懷舊的光色,兩人的影子融為了一體,離開的步伐沉穩有力,邢子東看著,他們身上像是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沒有人進得去。
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都是他們一起度過的,外人怎麼可能摻和進去?
“許舜陽,許晚晚她是個好女孩兒,你別再辜負她了。”邢子東開口喊了一句,那抱著許晚晚的男人腳步明顯一頓,背對著他,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兩人都走了,邢子東獨自一人站在路燈下。
抬手抹了抹眼角,自諷道,“今晚這風沙還真有點迷眼睛”
“是嗎?我看你是被迷了心吧”
突兀的女人嗓音驚擾了邢子東,他循聲望去,看到戴著鴨舌帽穿著休閑的女人,不由得挑起眉梢,“顧小姐?”
“看不出來你也有這麼情深似海的一麵,真難得”
“我也沒看出來顧小姐還有躲在一邊聽牆角的習慣”邢子東不遺餘力的嘲諷了一句。
顧蘇蘇無所謂的挑肩,“這裏是公眾場合,我站在這兒也不礙事也不違法,是你們自己選擇要在這裏嘮嘮叨叨,怪不得我聽見。”
“我還沒嫌棄你們擾民,打擾了我的清靜,你還還好意思倒打一耙怪我聽牆腳?”
“行,我說不過顧小姐這張嘴,您呐,慢慢在這裏看風景賞夜色”邢子東沒興趣跟她在這裏扯淡,他抬腿就走,顧蘇蘇也沒動,輕諷的笑道,“不就是個女人嘛?至於弄得這麼傷春悲秋嗎?要是個男人就大氣點,做不到的事何必要勉強自己?明明就是個放不下的癡情種還要裝什麼聖人成全別人,你不累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邢子東腳步一頓,轉過身,冷眼看著顧蘇蘇,“我沒記錯的話,你不過就是個跟我小舅舅相親的女人,能不能成為我小舅媽還都八字沒一撇,難說的很,你擺什麼長輩的架子,還來管我的事!”
顧蘇蘇雙手環於胸前,驕矜的微微揚起下巴,輕蔑的看他,“怎麼?惱羞成怒了?不裝你的大善人,癡情種了?”
“你!”
“我怎麼了?”顧蘇蘇學他剛剛的樣子,挑起眉,“我要是你的話,現在早就找塊地將自己埋起來了,你看看你那個慫樣。”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拳,邢子東眼底蓄起了狂風暴雨。
顧蘇蘇笑得更加張揚,“別這麼看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的眼光也真是差勁,一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要臉蛋沒有臉蛋的女人你竟然也能下的去嘴!還裝得這麼難受,真好笑,如今連一塊瓦礫都能被當成明珠對待了?”
“夠了!”邢子東不想跟她吵,更不想聽她在這裏說許晚晚的壞話。
“嘖,真是情深,說兩句都說不得了,可惜別人根本不領情”顧蘇蘇肆無忌憚的在他傷口上撒鹽。
邢子東怒火中燒,“你這個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