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躲在他身後,手緊緊抓著他衣擺,偷偷從他身後探出頭去看對麵的人,提溜黑亮的大眼清澈見底,惶恐中夾雜著幾絲好奇。
“晚晚”許舜陽略無奈的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人。
“她這是怎麼了?”白夏知道許晚晚清醒了,而且許舜陽要帶許晚晚來參加滿月宴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她沒有想到許晚晚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詳細的事,我晚點跟你解釋,先讓他們進去坐”陸衍北打了圓場。
看著許舜陽將人帶進去了,白夏才拉了陸衍北一把,“到底怎麼回事?”
“晚晚頭部受了點損傷,現在智商就跟小孩子差不多。”陸衍北淡淡開口解釋。
白夏一愣,聯想起剛剛許晚晚的表現來看,隻怕她是真的受了傷所以才會這麼依賴許舜陽,要換作之前,許晚晚躲許舜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往他跟前湊?
“陸太太你就別去操那種心了,許晚晚有許舜陽照顧著,不會出什麼亂子。”
她又不是擔心出亂子,她這是擔心許晚晚的身體狀況好不好!
“白夏”她正操心著許晚晚,冷不丁聽到有人喊她,抬眸望去,看到距離自己兩步之遙的人,不由得一愣,“你”
“安安的滿月酒,我肯定是要來的。”單君遇笑了笑,
白夏輕輕點了點頭,“那去裏邊坐吧”
“嗯,你招待其他人吧!我不吵你了”單君遇早就將禮金給了外邊寫禮金的人,這次過來也就是想來看看白夏剛剛出生的小女兒。
跟單君遇分開後,白夏才偷偷的問站在自己身板一直沒出聲的陸衍北,“你請他來的?”
“之前在墓地你不是答應了他說等到安安出生會請他來喝滿月酒嗎?我們總不能食言。”陸衍北神色未變。
她使勁的瞅了陸衍北好幾眼,輕輕笑出了聲,“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肚量,願意請我的前夫來參加我們女兒的滿月宴。”
“如果不讓他親眼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多幸福,他是不會死心的,何況”陸衍北攬著白夏纖細的腰身,“我相信陸太太是個理智的人,知道什麼可取什麼不可取,不會棄珍珠選魚目。”
“臉皮可真厚”還珍珠魚目,也虧得陸衍北說得出來!
“我這是實話實說”
“對對對,您說的都是實話,就我一個人在說假話”白夏忍無可忍的白了他一眼。
不過她答應過單君遇要請他來參加孩子滿月酒的事還真是給忘記了,幾乎是想不起來自己還答應過這茬。
該說陸衍北這是大度還是太小心眼?這芝麻綠豆點大的事,她都不記得了,陸衍北還記得清清楚楚。
“安安呢?”白夏打從今早上起來就沒見到安安,問陸衍北,陸衍北也不肯說實話。
陸衍北攬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說道,“安安被付彤接走了,說是等會兒會過來。”
昨晚上白夏睡了後,邢森帶著付彤過來了,愣是將安安給帶過去了,這也沒來得及跟白夏打聲招呼。
早晨給他們打電話,他們說是晚點會帶著安安和那兩兄弟一起過來。
他們這個四口之家榮升為五口之家,兩兒子和一個女兒,也算是圓滿了。
等到酒席差不多快開始了,他們才姍姍來遲。
一見到白夏,兩兄弟就邁著小短腿狂奔撲了過去,緊緊抱著她的腿。
白夏哄著兩個大的,陸衍北則是將小的給抱了過來。
這算是安安頭一回在公眾場合露麵,旁人都對陸家這位小公主好奇的不得了,紛紛湊上來看。
恭維的話聽得多了,溢美之詞不絕於耳,白夏怕安安被這麼多人擠著,嘰嘰喳喳的吵嚷會鬧到孩子,遂又將孩子給抱走了。
單君遇遠遠的看著他們一家人被人給圍在了中央,一家五口,有兒有女,幸福美滿,再看看自己,形單影隻,孤家寡人。
他沒有上前去恭維他們,隻是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遠遠的看著。
跟著陸衍北遠遠比跟著他要幸福,他想有些人真的是錯過了就不再會擁有。
見白夏落了單,抱著孩子獨自離開,單君遇才起了身。
跟過去後,他躊躇著跟白夏打招呼,“白夏?”
“你有事嗎?”白夏看到單君遇跟著過來有點驚訝。
單君遇掩唇低咳了一聲,似是想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看了眼白夏抱著的小孩兒,“我可以抱一抱她嗎?”
“嗯”白夏輕應了聲,小心的將孩子抱給他。
他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安安,心底溫軟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