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後背靠著沙發,小臉上淚痕斑駁。
她的手機快要被打爆了,然而她卻恍若未聞,一雙眼睛通紅,神情呆滯。
地上的那一大片玻璃渣子反射著冰冷的光芒,像是墨西玦臨走之前最後看她的眼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打開。
進來的人不是墨西玦,而是璿璣夫人。
璿璣夫人看著這滿地的玻璃碎渣和呆滯的言小諾,秀麗的眉忍不住皺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嫌惡,“出了事你就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做?”
言小諾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墨西玦打算怎麼處置我?”
“他沒說要處置你。”璿璣夫人冷冷地說道,“倒是你,現在趕緊起來去洗把臉,然後跟我走。”
“我不想出去。”言小諾淡淡地說道,無視璿璣夫人的怒氣。
璿璣夫人的目光更冷了,“就憑你這點意誌力,還想當世界首席設計師?枉我這樣的看重你,原來是我看走了眼。”
言小諾聽著她充滿了譏誚的聲音,心頭的怒氣、委屈全都爆發了出來,她猛地站了起來,反唇相譏:“是,我自是沒有你那麼厲害,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
璿璣夫人冷哼一聲,“外麵已經快翻了天了,你還想著靜一靜?等你安靜完了,一切都晚了。”
說完,她再也不多說什麼,拉起言小諾的手腕就把她往浴室裏拖。
璿璣夫人放了整整一個浴缸的水,把言小諾往裏麵一推,言小諾直接就被她推進了水裏。
言小諾怕得要死,慌亂之中抓住了浴缸的池壁,剛剛想要開口說話,從頭頂就被淋下溫水來。
她差點又被璿璣夫人嗆死。
“咳咳,咳咳。”言小諾一邊咳著,一邊撫著自己的心口,聲音斷斷續續的卻蘊含著怒氣,“你,你們墨家都是土匪。”
花灑被璿璣夫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砰”的聲音,絕美的雙眸冷冷地看著言小諾,“不知好歹。”
言小諾被那水淋得清醒了許多,她確實麵臨著許多的問題,璿璣夫人是來救她的,不是來害她的。
自己真的不應該對她那樣說話。
“對不起。”言小諾輕聲地說道,她的眼睛裏有一種軟下來的歉意,“給我十分鍾,我會整理好。”
璿璣夫人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浴室。
言小諾迅速地脫下了濕掉的衣服,衝洗了一番,如玉的身體上,還有昨天晚上墨西玦留下的斑斑痕跡,想到墨西玦,她的心裏就是一陣痛。
不知道他盛怒之下會怎麼樣?言小諾不想再去想,她迅速地整理好了自己,走出來換了一身衣服。
璿璣夫人眼睛在她腫起來的眼睛上停留了兩秒,淡淡地說道:“化個妝,把你的腫眼泡給遮下去。”
“啊?”言小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璿璣夫人推到了梳妝台前。
璿璣夫人懶得在這個時候跟她多說,拿起了粉底液,遮瑕膏,就在她的臉上開始描畫。
國際首席設計師給自己化妝,這感覺還真是還不錯。
璿璣夫人把她的那紅腫的眼泡給完美地遮住,又描了眉,塗了一個淺粉色的唇膏,這才和她一起出了門。
在車上,璿璣夫人才跟她說她為什麼要來。
“你是我的徒弟,也是帝國集團設計部的實習生,出了這種新聞,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璿璣夫人淡淡地說道,“可是麻煩就在之前設計大賽,陸氏集團也是主辦方之一,你從初賽到決賽都是第一,很讓人質疑。”
言小諾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她微微點點頭。
璿璣夫人望著她,冷冷地說道:“陸霆已經被他的父親送到美國深造去了,這段疑似曝光的戀情,可以從這裏撇清。”
言小諾睜大了眼睛,“陸學長走了?”
璿璣夫人眼睛裏懷疑的表情更深,“幸虧我先告訴了你,否則你這個表情被媒體抓住更加洗不清。”
言小諾垂下了眼瞼,搖了搖嘴唇,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她低低地說道:“可是陸學長還沒有畢業。”
“阿玦讓他離開,他絕不會多待一天。”璿璣夫人的語聲很是冷漠,“你和阿玦交往,應該早就能料到才是。”
“是墨西玦讓陸學長走的?”言小諾更加震驚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做?”璿璣夫人笑了起來,然而笑意並未到達眼底,“你這話說得真是好笑,你難道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我”言小諾欲言又止,“可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陸學長一定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