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暴汗。
麵對哭喪著臉的兒子,她的心裏實在不忍,連忙安慰他:“你爸爸胡說的,媽媽隻是回來看看你爺爺,過些時間就會回去了。”
墨言一聽,漸漸地止住了哭泣,抽抽搭搭的:“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言小諾笑道:“十天之後。”
墨言隻好點了點頭,“那爺爺的病好些了嗎?”
言小諾欣慰地笑笑:“好很多了,不早了,你快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互道晚安之後,言小諾切斷了視頻連線。
墨言放下了手機,轉身跑到了墨西玦的懷中,說道:“媽媽說十天之後回來。”
十天之後?
他信她就不是墨西玦!
但是當著兒子的麵,墨西玦並不想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哄他睡覺。
s市這邊是深夜,言小諾這裏還隻是下午而已。
她累得不行,掛上手機之後就睡了一個長長的覺。
睡得十分不安穩,總是在做夢,夢見那一張一張的照片,像是翻開了相冊似的,綿延不絕。
言小諾一個激靈,立刻就醒了。
已經是晚上了,不知道墨淩天那邊怎麼樣了,應該是沒有發現自己去他的書房吧?
言小諾立刻起床,就往墨淩天那裏去了。
麗莎管家現在負責給她傳遞情報,“老爺早就醒了,現在在書房。”
書房!
言小諾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麗莎管家連忙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意思就是她暫時沒事。
可是萬一墨淩天發現了什麼怎麼辦?她連忙去了墨淩天的書房。
剛剛往前麵走了兩步,就另有侍女來吩咐:“二少奶奶,老爺請您去書房。”
言小諾的心情很是忐忑,不會這麼背吧?
事已至此,她就隻能咬緊牙關不要承認了。
推開書房的門,墨淩天已經在書桌後坐著,桌子上麵,正是那本她之前翻過的相冊。
言小諾迅速地把目光從那相冊上麵移開。
墨淩天抬起眼睛,眯著眼睛看著言小諾:“你過來看看,這個相冊怎麼樣?”
言小諾的心像是揣著小兔子似的,偏偏臉上還要掛著得體的微笑,“好。”
她走了過去,相冊才剛剛被翻開,停留在了扉頁。
言小諾看了看,說道:“這是你的相冊。”
“是。”墨淩天翻開了一頁,熟悉的照片映入眼簾,“這是他們三個剛剛出生的時候,我親自拍的照片。”
說著,他指了墨西玦的那張,“阿玦剛生下來的時候就不會哭,把我們嚇壞了,還以為他出了什麼問題,結果事實證明,他確實不會哭。”
言小諾忽然想起,不知道從哪裏看到過的,生下來就不會哭的孩子,注定是要經曆很多的坎坷。
她隻能默然,絲毫不敢暴露自己早就看到過這照片的痕跡。
墨淩天沒有繼續往後麵看,而是當著她的麵,把墨西玦的照片都取了出來,悉數給了她:“你回去吧。”
言小諾看著手裏的一疊老照片,心裏很涼很涼,“你這是什麼意思?是真的把墨西玦從你的世界中剔除了嗎?”
墨淩天沒有說話。
“就算這些照片不在了,那感情呢?那記憶呢?”言小諾把照片放在了相冊上,冷冷地質問道。
“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墨淩天淡淡地說道,“衝著你的這份膽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言小諾問道:“什麼事情?”
墨淩天緩緩地轉過身來,本來已經要蒼老的臉此刻透著一些悲涼,“其實我本來的打算就是把家主的位置給阿玦,不僅僅是因為他比阿辰更加有能力,而是這五年,他實在太苦。”
言小諾怔怔地看著墨淩天,“你說的是真的?”
“可是他毫不留情地剝奪了我作為父親的權利和尊嚴。”墨淩天的語氣中帶著憤怒和痛心,“要我怎麼能甘心。”
言小諾脫口而出:“你到底知不知道墨西玦這五年來受了多少苦?那簡直,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煉獄一樣的日子。”
她說著,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眼淚奪眶而出。
墨淩天的眼睛裏爆發著火一樣的光芒,一把拉住了言小諾的手腕,逼視著她,“你知道了什麼,是不是?”
“是薇薇兒帶走了墨西玦。”言小諾望著墨淩天,說道,“我記得墨西玦是被你帶到了這裏,薇薇兒有這個本事在你眼皮底下帶走墨西玦?”
墨淩天仿佛被觸動了心思,他緩緩地鬆開了言小諾的手,閉了閉眼睛,“當時阿玦和阿承都中了毒,阿玦執意要保孩子,眼看著他毒發,命在旦夕,我為了救阿玦,就把他交給了薇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