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旅館外寒風陣陣,過路的行人拉起大衣外套,抱怨回家的路的太長太黑,時間的縫隙裏秒鍾嘀嗒嘀嗒,走過的每一段時間似乎都是如刀刻的,因為痛得刻骨銘心。
安朵的眼淚可能這輩子都會隻為淩白墨而流,小時候有人問她長大的夢想是什麼,稚嫩地說,她要成為淩大哥的妻子,是的,安朵對於淩白墨的愛一直都是這麼執著,從白光中淩白墨走進她的生活開始。
眼淚劃過嘴唇,她輕輕地在淩白墨的額頭吻下去,就這樣時間應該會停止吧,可是不斷湧下的眼淚告訴她,一切都在飛速地發展。
終於淩白墨閉上了雙眼一顆晶瑩的淚珠裏不知道帶的是辛福還是孤獨。
淩白墨這一次真的走了,隻是他這次的離開將很多事都做了徹底的了結。
“他說一個女人叫瑰,她將他變成了吸血鬼並控製他幫她找一塊地圖,那個女人讓他將夏芷帶去,不然他就會死。哈哈……夏芷,我一直都嫉妒你,恨你,覺得你什麼都可以得到,最重要的是你得到了卻不認為那是重要的,你這樣真的讓人很討厭……但是我有的時候想想,你就是你,你有你所需求的東西,我想的未必是你需要的,上天早就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我將一切都怪在你身上也於事無補……”
夏芷拉住安朵的手,這10月的天空仍然灰蒙蒙的,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得密不透風,可是再高大的圍牆,再厚的心,總有一天會自己打開。
魏落開車和羅章將安朵送回家,一路上安朵隻是將頭放在車窗上,任由窗外的微風將她的長發吹亂。
羅章跟在安朵的身後,“就到這裏吧,我想自己靜靜。”
社區的小道旁種滿了棕櫚樹,夜晚小池塘裏波光粼粼。
“你知道有的時候人必須向前走。”羅章站在一顆棕櫚樹下。
“但是那些人就應該被遺忘在身後嗎?”靜謐的夜空下,羅章看著安朵嬌小的身影是那麼孤獨,深怕她一會兒就消失了。
兩人就這麼站著,風吹過棕櫚樹隻是淺淺的嗖嗖聲。羅章慢慢走近,伸手,黑夜裏那雙手遲遲不肯,也害怕觸碰眼前那個女孩,安朵就像陽光下的彩色泡泡,散發著光芒,可是輕輕一碰什麼都沒有了。
當羅章觸碰到安朵的瞬間,他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她在顫抖。
“你怎麼了?”羅章將安朵拉過身來,此時的安朵是他從認識她以來最脆弱的樣子,慘白的臉早已被淚水打濕,疲憊的臉上沒有任何生命的光彩,她就像沒有了色彩的花朵,瞬間就會變成泡沫。
安朵癱軟下來,趴在羅章的身上將所有的不安和傷痛全部發泄出來,她用她那小拳頭捶在羅章的胸口上,力氣不大但是每一拳都能敲碎他的心。
羅章將安朵緊緊的抱住,任由安朵在懷裏發泄,過了好一會兒安朵也累了,在羅章的懷裏隻剩下哭泣。
羅章將安朵抱起,走向小道的盡頭。
一棵棕櫚樹下的陰影裏魏落將一切畫麵全部定格在了他們身上,好像羅章對於安朵的每一個舉動,讓她覺得心裏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揪著她,空落落的感覺。
在時間的覷隙裏,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腳印和即將踩上的印記,很多人害怕時空會讓人將其遺忘,但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