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轉身,羅章看著她的背影就像一個大義凜然的勇士,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到處洪水猛獸,為了心中的點點執念而義無反顧。
在這場記憶的鬧劇當中,安朵阻止了淩白墨對夏芷的告白,但最後卻在淩白墨的房間得到一張離別的信。
房間內隻有一朵幽香的蘭花發出淡淡的清香,周圍白色的窗簾被風輕輕吹起,散落一地。
羅章走到安朵的旁邊,將她的頭拉到自己的肩膀上。
此刻,女孩的冰冷的眼淚已經刺透他的皮膚。
“原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和夏芷,和有沒有發生那些事都沒有關係,他心裏從來就沒有想過留下過。”
羅章輕撫安朵說道:“曾經魏落問莫易他對白素錦的執念持續了多久,莫易回答說,從來沒有停止過,魏落又問他有什麼方法才能讓一個人學會放下,莫易沒有回答她,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一個人的執念可以放下,但是安朵你知道嗎,你和莫易一樣將一人困在心裏就不願放他們出來,其實……安朵你根本不需要放下,莫易追逐他妻子一千多年,遇到夏芷並不是將白素錦忘記了,而是讓另外一個人走了進去,你也可以的,將淩白墨放在一個正確的位置,打開心門,畢竟……你還需要繼續前進,不是嗎?讓他永遠就在那裏吧!”
“這樣真的可以嗎?”
羅章將安朵摟得更緊。
“不要將他忘記,因為你不可能將那個存在於你生命裏的人忘記,隻需要將他留在你記憶裏最美好的位置就好了,同時不要忘了別將自己也鎖上了,放開自己,你會生活得更好。”
抽泣的安朵將頭埋在羅章的懷裏。
就在此時,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變化,房間周圍散發刺眼的光芒,當羅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和安朵回到了黎承倫的房間。
前方黎承倫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顯得怡然自得。
“看來你想通了,小丫頭,回去吧!”
安朵向黎承倫深深鞠了一躬說:“謝謝您,……但是長老,我們……”
黎承倫示意他們:“你們回去吧,我已經幾千年沒有去過人間了,已經忘記了人間到底怎麼樣了,那裏發生了什麼事也和我沒有關係了。”
“長者……”
“人間自身戰事連連,紛爭不斷,即使沒有奎將,自身的穩定也不會維持太久,沒有我自然還是會有人來阻止,這世間的事早就安排好了,當初我就逆天而行,一心想消滅妖族,殊不知卻在破壞平衡,這是我的族人給我的教訓,我又何須去參與呢?”
黎承倫的決絕讓羅章和安朵心裏沉了下來,如果唯一一個控製局麵的人都不出麵,後麵會發生的事,他們自身也不敢想象了。
“長者,您在這裏幾千年,不問世事,外麵的紛爭在您看來隻是一群無知人類自己的事,可是您卻每天坐在這殿內觀望著世界的一切,又是為什麼呢?”
“我什麼觀望世間了?”
羅章指著腳下的光影:“如果你毫不關心外界,那麼這腳下的畫麵又是怎麼回事呢?我來這裏一直很奇怪這腳下的街市是怎麼回事,現在卻逐漸明白,這腳下的世界全部是外界反射出來的,但是長者神通廣大隨時都可以將腳下的映像遮蔽,但是您卻對著幕景毫不在意,那是因為您從始至終都不曾忘記過人間,即使您被您的族人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