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畢竟是外人,這是我和她的家事,還輪不到木天闊先生操心吧。”
一個外人便將木天闊的身份界定了,無論如何,與洛纓漓最親密的人都隻是南瑾天,也隻能是南瑾天。
“不過既然纓漓叫我一聲哥哥,我就有資格管她的事。”木天闊不再含笑地回答,嚴肅且認真地與南瑾天對峙著。
木天闊的個子與南瑾天差不多高,但是身上的氣質與南瑾天截然不同。他眉眼細長,鼻梁挺直,溫和英朗的麵容,讓旁人看了都不禁感到舒服。周身也散發著溫柔謙遜的氣質,平易近人。
“確實,你隻是哥哥,不要越界的好。”南瑾天的話語冷了起來,帶著威脅信息。
不過木天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神色,反倒饒有興味地看著南瑾天。
“又不是親哥哥,怎麼會有越界這一說。隻要小纓需要我,我就一直在。”木天闊挑釁地伸手去觸碰洛纓漓的頭發,但被南瑾天攔住了。
因為木天闊一句“小纓”,親昵而刺耳。南瑾天黑眸裏射出凶狠的光,望著一臉輕鬆的木天闊。
“我在,她就不需要你。”扔下這句話,南瑾天便一把抱起洛纓漓離開了昏暗的酒吧。
酒吧裏很熱鬧,酒瓶碰撞的聲音,歌手低啞的嗓音。五顏六色的燈光毫無章法地四處照射著,酒吧裏的人到處瘋狂舞動著。
不過木天闊的心卻很清明,特別是在看南瑾天抱著洛纓漓離開的樣子,他清楚地明白了,他還是放不下。
他還是想找回當初的洛纓漓,還是想得到她的心。
剛才,木天闊問過洛纓漓,為什麼會放棄小時候一直喜歡的人,選擇南瑾天。當時的洛纓漓微醉,眼神迷離地望著台上的酒吧歌手,輕飄飄地說著。
“是緣分吧,或者是他很執著。對我很好,讓我越來越離不開他。等我發現自己對他的感覺的時候,不知不覺就陷得很深了。”
洛纓漓的聲音很低很虛無,但卻像一塊重重的石頭砸在木天闊的心上。
但他不死心地問,那我呢?十七歲的時候為什麼拒絕我。
她笑了一下,隻是抬起頭望進木天闊的眼睛裏,流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可能那時候我對那個人的執念超過你對我的好,或者又是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吧!”
這一瞬間,木天闊才驟然明白,兩人的錯過不是因為所謂的緣分不夠,而是因為自己的不夠努力。
不過這次,他不會再放棄。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得到自己愛著的女人。
洛纓漓醉的很厲害,被南瑾天抱著走,放入車裏。一路上都沒有一點醒動的動靜,整個人睡得無比香甜。
南瑾天卻在一直看著她的睡顏,黑眼圈沒有被厚厚的粉給遮住,反倒更加明顯了。整張臉感覺更小了,腳踝處有著傷痕結痂的印記。
這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母親給自己打的電話。
“瑾天,這孩子確實是個很好的人,你好好珍惜。而且,重要的是,這孩子確實很愛你。”
很愛自己?
南瑾天被這話弄得有點迷糊,如果洛纓漓確實很愛自己,那為什麼要想方設法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想逃離他。
所以昨晚他便沒有回家,而是留在公司將接下來艾卮的事進行處理。但他沒想到洛纓漓這個女人才一個晚上便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勾搭上了,他想起了許曼的警告,急忙地往酒吧跑。
雖然他之前在心裏告訴過自己,不能這樣表現自己對她的在乎,但更害怕她的離開。
而怒氣在看到木天闊的時候更甚了,世上哪有什麼幹哥哥好妹妹,這都是曖昧,都是幌子。
木天闊看洛纓漓的眼神寫滿了愛意,就是一個正常男子對女人的喜歡。離所謂的兄妹之情差十萬八千裏,又怎會真的守規矩做做兄妹呢?
連夏理夏漫這樣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以兄妹相稱了二十年的人都做不到,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到。
洛纓漓第二天醒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但屋子裏難以見到一絲光。窗簾拉上後密不透風,不過洛纓漓還是看得到一個人影在沙發上坐著。
宿醉後的洛纓漓不停揉著腦袋,實在是疼,四肢也有點酸軟。
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來,想揉揉眼睛看清沙發上的人。不過這個人卻直接說話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醒了,吃了桌上的藥吧。”
要不是身上的疼痛感如此清晰,洛纓漓不敢相信這是現實。許久沒見的人兒現在就在自己麵前,用著熟悉的不鹹不淡的語氣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