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卮聽木天闊這語氣,就感覺這人已經瘋了。這就是異想天開,不切實際。
“任何事物都會有衰落的時候,就像這葉子有嫩青的時候,但也會有枯黃的時候。南家怎麼就不能有衰敗的時候呢?你不用去管它怎麼落下的,你隻要說你知道的事就好了。一五一十,不要再有任何隱瞞。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不僅學醫,我還學過心理學。你是否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木天闊此時像是個勝券在握的王者,審視著眾人。艾卮再怎麼逃躲也無法避開他的追捕,隻好就範。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是那時候偷聽到一些信息。”
說到這,艾卮就停了,用眼神偷偷瞥了一眼木天闊,想看看他的表情。
“繼續說,說出你知道的一切事。”
木天闊一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像是在鼓勵她繼續講下去。
“我無意中聽到的,就是我媽在我爸死後去找老夫人說話。說我爸的死是南益行先生安排的,至於目的我真的不太清楚。”
“南益行安排的?”
木天闊不相信地重複了一遍。
“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老夫人怕傳出去對南家有影響,就給了我家很多好處。還把我媽送出國養尊處優,封住這事。”
艾卮仔細回想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情,但時代太過久遠。一些圖像都已經模糊不清了,她也隻能記得一些對話,幾個關鍵的詞。
“當時這事還鬧得挺大的,因為我爸好像是撞死了一個小男孩。那家人是醫生什麼來著,沒能救活那孩子。”
艾卮的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木天闊塵封許久的記憶,雖蒙上灰塵,刻意忘卻。但畫麵依舊,清晰深刻。
“那天是個下雨天嗎?”
“什麼?”
對於木天闊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發問,艾卮一臉懵逼。
“我是說車禍那天。”
木天闊補了一句,神色陰沉,語氣嚴肅冷清。
”對呀,你怎麼知道。而且那天雨下得特別大,所以交警都認定這是一場意外的雨天路滑交通事故。絲毫沒有懷疑這是人為的,後續調查也挺普通馬虎的。”
艾卮自顧自說著,全然沒有去看木天闊的神色。現在的她隻求木天闊能放過自己,這樣自己好去國外享清福。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過了許久,木天闊才開口說話。不知從哪摸出來的煙,含在嘴裏。
煙霧繚繞間,木天闊的臉時隱時現。眼睛望著遠處的仙人掌盆栽,眼神迷離而遙遠,眼裏不知閃爍怎樣的光,叫人無法看透。
“那我的”
艾卮故意將話說一半,她相信木天闊知道她話的意思。
但木天闊沒答,隻是慢悠悠地吸煙吐煙,一氣嗬成。艾卮以為木天闊是故意不答,想要反悔。一氣之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氣勢洶洶地怒瞪木天闊。
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木天闊才回過神來。
氣定若閑地將手指夾著的煙輕輕一抖,抖落一截長長的煙蒂。臉色有些蒼白,語氣也有些無力。
“你放心,我不會傳出去。要是傳出去,你可以去洛纓漓那裏揭發我和你的交易,攪黃我的事。”
聽到木天闊主動這麼說,艾卮一顆懸著的心鬆了下來。
拎死一旁的包往外走,還不忘回頭說一句。
“你最好信守你的承諾。”
丟下這句話,她便用力的關上門。砰的一聲似乎在宣泄內心的不爽,這是這一舉動惹得座椅上的人輕蔑一笑。
真是胸大無腦的女人,南瑾天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你。所謂的出國,不過是換個地方蹲監獄罷了。
直到嘴裏的煙吸完,木天闊才起身,將煙頭摁進仙人掌盆栽裏。
由於等會還會有病人來看病,木天闊便把窗戶打開通風,讓屋裏的煙味散盡。隻是打開窗戶的一瞬間,一陣風吹來,帶著這個季節獨有的花香。
像是要重新充滿這個屋子似的,風吹的很急很狂。
木天闊就這樣站在窗邊任由風吹在臉上,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清醒一點。這個季節活力,意味著新生。
但同時卻有事物要被撕開,殘忍但不可避免。
這場戰爭注定最痛苦的就是洛纓漓,但沒關係。隻要他得到她之後,他會給她所以的愛與溫暖。
霧要散開了,一切都要重見天明了。
南瑾天沒有在山莊逗留多久,解決完艾卮的事便趕回南宅。
而這時的洛纓漓陪著許曼在挑嬰兒服裝,服裝太過可愛,一下子激發了兩個女人的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