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墨菲定律再次發揮了它的威力,所以他所擔心的一件不落全都發生了。
風輕輕地吹著,揚起葉黃色的窗簾。
南瑾天一直筆直堅挺地站著,背著光,像一個居高在上的審判者。
“對呀,你心裏肯定十分得意吧!你肯定在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傻,真是個笨蛋。不過越是笨的女人越是好操控,對吧?”
洛纓漓此時像是真的失控了一般,流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無望的神情。
她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南瑾天的眼睛,他的心仿佛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劃著,鮮血從裏麵湧了出來。
鮮紅的,炙熱的。
“你恨我,你想殺了我,怎樣都好。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害你自己,畢竟有罪的是我。這一點你最清楚,漓?”
南瑾天一步一步朝洛纓漓走近,帶著微光。
洛纓漓有些反感地將頭往一旁扭過去,故意不去看他,不知道是為了防著什麼。
“我很清楚,我不可能會做出自殘的行為。仇我一定會報,你要擔心的是你自己。”
角落裏的一株大的芭蕉盆栽,在那獨自生長著。
洛纓漓將目光一直放在盆栽上邊,不去看南瑾天的臉色。她怕目光一旦聚集到他身上,就泄露了自己心底的情緒。
她看著角落裏的盆栽,不停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洛克當年的事的。但你不覺得這事是有人故意誘導你去發現的嗎?十六年前的往事一時間被突然提起,巧的是你沒過幾天就知道了真相,你就沒懷疑過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嗎?”
南瑾天的眼眸一直緊鎖著洛纓漓的側臉,一字一句推敲著說。試圖去撼動洛纓漓原本堅硬的內心,留出一個缺口,讓他可以努力推倒她心裏的牆壁。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自己開脫嗎?當年那件事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洛纓漓有些微怒地進行著深呼吸,還是憋著氣不去看他。
“我沒有開脫的意圖,因為這件事也許我或者說我的家族並不是凶手。”南瑾天思考過後,緩慢而又鄭重地吐出了這句話。
這是經過他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的話語,他絕對相信他的父親不是凶手,隻是需要在等一等。
等時機到了,他自然會證明一切。
證明這一切都隻是個誤會,是他人意有所謀。
“那是誰,是老天爺嗎?你還真是會辯駁,我弟弟那麼小,未經世事,有誰可得罪的。想取他性命的,也隻有需要他生命的人。南瑾天,你敢否認你身體裏的骨髓不是我弟弟的嗎?”
洛纓漓被南瑾天徹底激怒了,瞳孔瞪大了衝南瑾天嘶吼著。
她的眼裏此刻已經積滿了淚水,彰顯著她此刻的委屈與柔弱。但她的拳頭緊握著,依稀還能看見青筋暴起。整個小身板都不可控製地顫動著,她的激動的內心再也無法掩飾。
“我父親的品行具有強大的說服力,這袋資料你應該還沒來得及看吧!看完之後你會重新審視這件事來,另外你再等幾天,幾天後我就可以給你答複了。”
說話時,南瑾天拿起桌子上的黃色文件袋遞給洛纓漓。
剛才他到書房的時候,就發現書房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包括這份於他而言,十分秘密的文件。
他不是什麼心大的人,仔細一推敲就知道了,應該是洛纓漓翻動的,除了她別人不敢進這間書房。
洛纓漓不相信地接過文件袋,卻依舊還是用敵對的眼神看著南瑾天。
深怕這又是什麼說辭或者更大的陰謀,現在的她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了。
“這隻是你單方麵的觀點,品行是隨時都可以變化的,這最不可靠,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你不要以為我這就會相信你,我會找出證據的。”
她試圖從沙發裏站起來,卻感到全身無力,又躺了回去。
洛纓漓難受地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身體有輕微的下墜感。特別是小腹,麻痛麻痛的。
不自覺痛的額頭密密集集地布滿了細汗,臉色也發白了起來。
一旁的南瑾天見此狀況,也不顧洛纓漓是否生著自己的氣。衝到她的跟前,試圖將她一把抱起。
“我不要你管,放開我。”
洛纓漓虛弱地掙脫著,無力地捶打著南瑾天。
這點力氣自然是傷害不了南瑾天的,他不顧洛纓漓的反抗。直接將她攔腰抱起,眼睛卻瞥到一抹紅。
沙發上,洛纓漓坐的地方,有一攤血跡。
看著鮮紅的血跡,南瑾天的眼神不自覺幽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