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瑗在聞到一股刺鼻的鋼鐵腐蝕的味道後,意識才慢慢恢複的。
她做的都是文書工作,聞到的都是書墨香味,基本上不曾聞到鋼鐵的味道。
此時,一股刺鼻濃烈的鋼鐵鏽蝕的味道充斥著童瑗的五髒六腑,她的確是有點受不了。
皺眉地搖晃著腦袋,企圖睜開眼看一下周圍的環境。
但不管她把眼睛睜的多大,如何用力地去看清周圍的景象。
她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是她看過的最為密黑的顏色。
手腳已經酥麻了,但她身體微微一動,手便觸摸到了麻繩之類的東西。
童瑗再傻,也知道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她豎起耳朵,利用身上的每一個器官來探知外界的環境。
不遠處有一滴一滴的水珠吧啦吧啦地打在地上,聲音清脆,有些空靈。
可能是在某個廢棄的鋼鐵廠,童瑗忍不住猜想。
她坐在地上,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酥麻感一下子便過去了。
手開始有觸感起來,對外界的一切開始變得敏銳起來。
雙手被麻繩束縛著,所以隻能小範圍地活動一下。
於是她的手便胡亂摸起東西來,但所處的地方也許是空曠。她基本上摸到的都是冰涼冰涼的地麵,身邊就倚靠著一張木質的什麼家具。
不可以這樣。
童瑗想著,必須要換一個環境呆,這樣或許能有逃生的機會。
但周圍隻有水滴答滴答的聲音,沒有半點人的聲音。讓她意識到,此時這個廢棄的廠裏麵或許就隻有她一個人。
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粗獷,悶聲。
“nnd,又輸了,你呢?”
兩個男聲,略有不同,這個要稍微聲小一點,圓和一點。
“哎,我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打了一夜的牌,不輸不贏,全讓孔三那孫子給贏去了。明哥呀,我看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聲音一點一點地靠近,童瑗甚至能聽清他們有些沉重的腳步聲。
被換做明哥的那個人腳步似乎停了下來,說。
“該死的,我也這麼懷疑的。我就說我們今天怎麼這麼背,原來那孫子做了手腳。”
這個明哥不知道一拳打在了什麼地方,一陣轟轟隆隆的聲音。劈裏啪啦的,應該是金屬相撞的聲音。
“那哥,咱們要不要去找他。搞死這孫子,讓他以後不敢再動我們。”
男人建議道,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童瑗聰明地躺在地上,裝昏迷。
“猴子,還不行。我們得看著這個女人,這會兒估計得醒了。”
這個叫猴子的男人依舊不放棄,建議道。
“這女人能有什麼事,你看,她現在還沒醒呢!”
他用手指著地上躺著的女人,繼續勸。
“哥,我們就教訓一下那孫子,用不著好長時間就可以回來了,礙不了什麼事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明哥才出聲。
“不可以,這個女人是上麵說了要終點站照看的。她出了事,我們兩個就不止被罵那樣簡單了,而是小命都難保。懂嗎?”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猴子也不好再怎麼爭辯,隻是開始一句句數落起來。
“搞這個,又累工資又低,還得受人氣,真他~媽不劃算。”
童瑗躺在地上裝睡,大氣都不敢出。偷偷聽著他們的對話,企圖從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明哥歎了一口氣,童瑗便聞到了煙的味道。
刺鼻的很,她有點忍受不住。
“說這麼多幹嘛,你都陷了進來,怎麼,還想跑嗎?”
“不敢,我沒有這個想法。”
猴子詞窮地為自己開脫,聲音都有點服軟。
“隻是抱怨一下,吐個槽嘛。哥,你別介意啊。我隻是想問問,這個女人什麼來曆,上麵好像很看重。”
明哥輕蔑地呲了一聲,緩緩地說著。
“不知道,隻知道這次的東家很看重。下了命,要把這個女人給看好,不許有半點差錯。”
“那這次的東家是誰?不是換了嗎?”
“一家美國的,剛來九州。”
童瑗一聽,心一驚。
是風塵一嗎?
可又馬上否定了,他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那是誰?
風玉玲!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馬上,童瑗在心裏開始自我否定。
不可能的,不會是她。
哪有這麼巧的事,來九州的美國企業多了去了。
又不止風氏一家,肯定是自己搞錯了。
她在心裏強烈的自我否定後,又開始屏息凝神地聽兩人的對話。
“這樣啊!這樣的大企業不是都要走什麼法律手段,所謂的光明正大的路子嗎?怎麼會找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