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婉知道他們兩人經曆了很多,也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沒用。幹脆放棄了勸說,看著南瑾天提點道:“你也經曆過這麼多磨難了,你做任何選擇我都支持你,但瑾天我希望你知道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做任何決定都不止為了自己,懂嗎?”
林玉婉眼裏有千萬種情緒,但更多的還是掛念與擔心。
南瑾天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認真莊重地點了點頭。
他不敢做過多的承諾,但他心裏很明白,他不能再讓所有愛他的人擔心了。
換了一身衣服後,南瑾天將所有公司事務都交由華西處理,他獨自開著車去找他心愛的姑娘。
前路一片漆黑,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一旁的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吟唱一首九曲回腸的詩歌。
車獨自在空無一人的路上行駛著,南瑾天心裏一陣清明。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他知道他要到什麼地方去。
他不彷徨,他永不孤獨。
到了玉石寺的山腳下,南瑾天把車熄了火,就這樣步行上了山。
這是寺廟,整夜都會有燈火在圍牆外掛著。為深夜歸家的人照路,給予迷途之人一絲信念。
他順著微微明亮的光上了山,身體才剛好。山路有些崎嶇,他爬著不免有細汗汩汩流出。氣息也有些不勻,嘴唇也有一絲幹裂。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一個勁地向上走著。
蘭可淚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光是想想,心髒都承受不起。
於是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望向綿延無邊的山脈。心中戰鼓擂擂,敲擊著他不斷往前進。
突然,有一抹亮光吸引了他。
是這黢黑夜裏唯一的光亮,像一盞燈火一般吸引著南瑾天這隻螢火蟲。
心一下子就被勾住了,腳步不知怎麼地偏離了原來的軌跡,不受控製地朝燈火撲去。
後來再想起這事時,南瑾天都不得不感歎,可能這就是命,無法逃脫,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他輕輕地敲擊著破舊的木門,屋裏有細微的響聲,應該是有人在家。
不一會兒,就從裏麵傳出聲音來。
“誰呀?”
有些粗狂的女聲,應該是這裏的人。
南瑾天有禮貌地回答:“我是這裏的香客,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正在找她。”
南瑾天才剛說完,門哐的一聲就被打開了,一道激動的女聲直接從裏麵傳了出來。
“南先生,你可算來了。”
裏麵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出來,眼裏閃著光芒直直地盯著南瑾天。語氣裏盡是按捺不住的興奮,跟看見魚的貓一樣。
南瑾天滿腹疑問,不解地問:“你是哪位?怎麼認識我的?”
葉霖一下子就興奮了,手舞足蹈地回答:“南先生你這樣高大上的人怎麼會認識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但是你經常做善事,來我們玉石寺祈福。我們這裏的人都認識你,也都感謝你。”
南瑾天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又輕輕地開口:“你是這裏的人,那你有見過我的夫人嗎?五年前她來過這”
沒等南瑾天說完,葉霖直接搶答:“您不提我還忘了,都浪費您這麼多時間了,真是對不住啊。不過,可算是等到您了,南夫人就在我這呢!”
葉霖這句話一說完,南瑾天像一陣風一樣從葉霖身旁經過。
房門是被人推開的,洛纓漓原本以為是一陣風。但轉頭看向門口時,才反應過來。
不是微風,是一陣龍卷風,把她的愛情順便帶來了。
兩人的眼神無聲地在空中糾纏著,如萬般的千絲萬縷糾纏不清,緊緊纏繞。
洛纓漓語塞,說不出任何話來。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興奮,隻是雙目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深情地凝視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