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漫看到一屋子她不認識的人的時候,夏理的那句話又再次浮現在她腦海。
夏理一直都緊緊地牽著夏漫的手,試圖透過這種直接的肌膚相觸來給予她力量。
“夏理先生好,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方淮的司機河大生,這位是楚璿女士的女兒夏漫。”
夏漫一聽到方淮一個名字,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那是她媽媽的好朋友,不是嗎?
河大生是w城本地人,說話口音很重,但字字清晰。
“夏小姐好,俺是方先生的司機。俺來這的目的就是給你說說當年那車禍的事。”
夏漫一聽到車禍,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往後退。夏理在後邊用有力的臂彎挽住她的腰,給她安心的力量。
“漫漫不要怕,有我在。”
夏理這句話像是魔咒,夏漫聽了一下就心安了,身體深處湧出源源不斷的力量來麵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河大生的麵色很慚愧,聲音也有些沒有底氣。
“其實當年害死顧太太的那場車禍不是夏先生和楚太太策劃的,是方淮一手策劃的。”
真相大白是什麼感覺?
夏漫這時候才知道,是清風掃過心尖的感覺,一切塵埃都落了土。
夏漫盡力克製住自己的心情,平靜地問河大生。
“你詳細地說一遍,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河大生抹了一把眼淚,有些內疚地說著。
“俺是方淮先生的司機,本來就不該多言的。但那事人命關天啊,俺藏在心裏二十多年一直都不敢對外說。可是現在你們找上俺了,俺覺得俺隻有說了,下半輩子才能心安。”
夏理沒有責怪他,隻是繼續問。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要有任何隱瞞,也不要誇大其詞,有任何子虛烏有的東西。”
河大生老實地點頭,一本正經地開始交代。
“楚太太和方淮先生是朋友,但是後來就因為一次意外。楚太太就和方淮先生好上了,然後”
“你說謊,我不信,我母親不可能是這種人。她那麼愛我爸,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不要詆毀她。”
夏漫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沒等河大生說完話,她就出聲阻攔了他。
夏理連忙用雙手攔住夏漫,盡量安撫她的情緒。
“漫漫,要是你不想聽,我們就不聽了。忘了以前的事,我們重新開始。”
屋子裏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都走光了,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夏漫的心在夏理強有力的懷抱中漸漸平複下來,呼吸也漸漸順暢起來。
楚璿的離開還有她離開之前的那番話是夏漫心裏的一根刺,她知道如果這根刺不拔出來,她和夏理就不可能真真正正地在一起。
所以雖然很痛,但她還是得忍著拔出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開口。
“你繼續說吧!”
河大生得到許可後,繼續開口。
“應該是有一天楚太太因為家庭不順去喝酒,然後就和方淮先生發生了那事。反正之後方淮先生一直糾纏著楚太太,但是楚太太就不怎麼想和方淮先生聯係。估計還是因為夏先生的關係,所以方淮先生很討厭夏先生。”
夏漫聽了鬆了一口氣,憑她對楚璿的了解。楚璿對夏和生的感情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境界,怎麼可能還裝得下別人。
雖然她和楚璿的感情不是很深,但畢竟是母女。她在內心深處排斥任何人說楚璿的壞話,尤其在她去世之後。
河大生繼續說著陳年往事。
“方淮先生從一個酒桌上聽到夏先生一直傾慕顧太太,所以他就想了一個辦法讓人去撞死顧太太一家,然後嫁禍給夏先生。不過這個計劃還沒實施就被楚太太知道了,她以死相逼不允許方淮先生做這種害夏先生的事。方淮先生很愛楚太太,他就聽了楚太太的話,打消了這個念頭。”
夏理聽得頭有點大,疑惑地問河大生。
“那之後的事怎麼發生的,凶手難道不是方淮嗎?”
河大生搖了搖頭,大聲放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