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漫坐在救護車上的時候,指尖還在抖,全身都在發抖。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拿起電話撥打求救電話的,更加不知道她是怎麼走下車的。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猝不及防,完全就在她的意料之外。
剛才還生龍活虎和自己鬥嘴的人,怎麼轉瞬之間就暈過去了呢?
在擔子上躺著的夏理,臉色蒼白。細小的汗珠在細膩的皮膚表皮凝結著,嘴唇更是幹枯難忍。
“漫漫,漫漫”
夏漫第一次聽得時候聲音太小,她聽不太清。於是就將耳朵湊到夏理的嘴巴邊去聽,一聲一聲纏綿繾綣,絲絲入耳。
忍了許久的眼淚在這一刻如崩堤一般全數發泄出來,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沒有任何顧慮的盡情流淚。
“我在,一直在。”
夏漫緊緊地握住夏理冰冷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臉頰旁試圖去溫暖它。
一直都緊皺眉頭不安的人兒似乎找到了依靠,神色稍稍緩和了一點。
一旁的醫生看著,笑著問。
“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真好,他很依賴你呢!”
夏漫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是男朋友嗎?
應該不是,他對自己應該沒有那種感情。
畢竟在那天她強吻完他之後,他就一直躲著自己,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他們可能隻是一對曖昧的假兄妹而已,其他的任何可能的關係都沒了。
認識到這個事實後,夏漫看夏理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理智。
不能在一個地方摔兩次,也不能再愛一個男人兩次。
到達醫院後,夏漫就被攔在了手術室外。
她有多久沒來醫院了,她的母親在醫院去世,她在醫院有過太多痛苦的回憶。
所以這些年她在國外,即使生病也隻是吃藥死活不去醫院。
她一直在逃避,直到今天她無法再逃避了,才去往回看自己的這個傷口。
結了痂,但還有疤。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好久沒見了吧!”
正當夏漫胡思亂想,感傷的時候,一個聲音飄了過來。
她抬頭看過去,就看見了一臉淡定的方茵茵。
“剛剛回國的。”
方茵茵在夏漫旁邊坐下,和她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開始搭話起來。
“怎麼,回來沒去找你哥嗎?”
人現在在做手術呢!
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夏漫違心地搖了搖頭。
“當年的事你也知道,我怎麼可能會回去找他。”
方茵茵一臉不信地看著她,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也是,女生都比較被動一點。不過他有去找過你,你倆沒和好?”
夏漫一臉驚訝地不答反問:“他找過我,你怎麼知道的?”
方茵茵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裝作洞悉一切地說。
“夏漫,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夏漫不解地問:“真相?什麼真相?”
“就是當年為什麼夏理家人會要我留下,把你給趕走的原因。看你這樣子,你一定不知道吧?”
夏漫聽話地點點頭,方茵茵失笑。
“你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這麼平心靜氣地跟我說話了,肯定會衝上來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