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時代“糙女” 五、糙女“糙”出味道
“我TM真想抽你!”2004年10月,電影《天下無賊》的發布會上,導演馮小剛吼向一位記者,原因是那位記者所在的媒體不久前曝光了馮家的住宅地址。“你們做了一件很無恥的事,就是把我們家的地址登在報紙上,現在天天有一個神經病在我家樓下截我,你們有什麼權力打擾我的正常生活?”報紙上開始大幅度為馮導抗議,不要侵犯他人隱私,明星也有自己的生活,明星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你不能要求他們整個人生都以微笑麵對,人總有悲喜,總要發泄,有些情緒擠壓在心裏太久了,它就會變成一種病毒,可能造成人生毀滅性的傷害。馮小剛當然沒有真的動手。
不得不承認,總有一些時候,我們很想把某人痛痛快快地痛扁一頓,但理智又告訴你,不能這麼做。怎麼辦?著名的心理學家露絲認為說髒話的好處正在於此:“你可以在象征層麵上行使暴力,達成目的,又避免了違反傷害人身的規定——這是一種雙贏的策略。”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一種勝利,髒話在與人無害的層麵上是被允許的。
任何事物都沒有絕對的好與壞。美國心理學家萊因霍爾德·阿曼這樣描述咒罵的發泄機製:“人一旦火冒三丈,就會變得亢奮。髒話和汙辱性手勢則能緩解人的激動情緒。”打嘴仗會降低人的攻擊性——罵人者把汙言穢語當做武器,被罵者則會在言語恐嚇之下變得氣餒,肢體衝突因此得以避免。生意場上,在朋友或者一個團隊之間,“被許可的髒話”甚至可以充當增進感情的紐帶,使成員產生“我們是一夥的”認同感;甚至從另一個角度,你可以稱它為“社交咒罵”。錢鍾書在代表作《圍城》中刻畫過一位校長高鬆年,他與人打交道時八麵玲瓏,能對政治係的師生暢談國際關係,能和文學係探討“詩歌是民族的靈魂”,和軍事教官閑談,也能說一兩個“TMD!”驚喜得那教官刮目相看,引為同道。我們不能說全然都是髒話的功勞,但如果把這些髒話抽離了,不就顯得有些“裝”的成分在裏麵了嗎?荷蘭人為此還做過一項有趣的研究,將一份證詞記錄中的髒話全部刪除,然後和原文一起分別給人閱讀。哪一份看起來更可信?答案是“未刪節的足本”。所以說髒話也並非一無是處。
想必大多數男性對這種社交方式並不陌生,尤其是在酒館、更衣室或運動場——這些地點象征著逃離了批評說髒話的人(主要是母親、妻子或小學老師)的限製,在這裏,髒話是男性之間關係的潤滑劑。這種潤滑劑之所以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是因為它們打破了人與人之間的芥蒂,不論是什麼身份、地位,在說髒話時大家都是一樣的,有著基本的生物特性的人,就像沒有拿著武器穿著防彈衣一樣,這樣才能更好地被人接納。
髒話在我們的生活中幾乎無處不在,有聰明的髒話,比如那些潤滑劑髒話,也有愚蠢的或者無奈的,像那些用於發泄情緒的髒話。既然都舉著男女平等的標誌,那為什麼還對女人講粗話抱以這麼深的成見,而男人說髒話卻可以是“男人”的一種本能體現呢?
當然,我們並不是倡導女生說髒話,但也不是完全剝奪女生說髒話的權利。說髒話也要分場合,如果某天你聽著自己心儀的女子突然說出“刹那間,我感到世界是如此的美好,我活得太有意義了,靠!”“我×,上班真沒勁!”觥籌交錯間,“限製級”詞語屢屢爆出的“發射源”絕非五大三粗的男性市民,而是穿著入時的美女,而且還都有響當當的白領身份,更重要的是她是你女朋友,那麼你能忍受嗎?
淑女確實並不好做,但我們也不是非得標新立異成為糙女,我們也要起碼的行為文明。不論是網絡還是現實,舉止文明是每一個人所要遵循的最基本的行為準則,這一點男女都平等的,對於讓人羨慕的白領更是如此。如果社會沒有限製男人的“粗口”,那麼單是限製、批判女生偶爾的“糙”顯然是不公平的。有人也許要不耐煩地說,這種說法過於誇大,不過是一個“糙口俱樂部”,怎麼就做這麼大的文章?不過是個性張揚、不壓抑自身情緒罷了,畢竟社會各方麵的壓力實在太大。人非聖人,事實確是如此的,可是為什麼要選擇這樣劇烈的反應呢?什麼是個性?什麼是自我?追求個性、追求自我在如今的社會已經變質,各種各樣的另類“表演”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推崇,嚴重影響著社會文明的健康發展。作為社會的最中堅力量,白領們肩負著承上啟下的傳承作用,如果他們的行為越來越怪異,還怎麼要求我們的下一代?文明工程又從何來?
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淑女的形象至今為止還被人們讚頌。淑女的形象大致就是“手指柔軟如茅荑,肌膚細滑如脂膏,脖子雪白如蝤蠐,齒白齊整如瓜子,前額方麵眉細彎,輕輕一笑酒窩生,兩眼顧盼似秋波。”淑女內心也是心地善良,溫柔賢惠,正宗的“賢妻良母”型的。如此佳人,君子能不好求嗎?淑女的形象在人們心中永遠是完美的,她的美是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