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君愣在了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
“什,什麼?”她有些茫然道,“顧西洲?K國顧家?”
“大伯母。”小七站在她的麵前,一字一頓地道,“顧西洲,是K國顧家的家主。我們華國顧家的財產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您懂嗎?”
“.......”
秦婉君終於聽懂了這一句。
她的腿一軟,連全身都軟了,跌倒在地,滿臉的茫然與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
淚一滴滴砸落在青石板上,惹人心疼。卻無人心疼。
顧東陵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道:“扶大夫人回去休息吧。”
說罷,他也攜著滿身疲倦離去。
窗外月明星稀,月色微涼。
走在園子裏的鵝卵石小道上,許知意回頭看向顧西洲,挑了挑眉。
“為什麼要鬧得這麼大?”
她出聲問道,這件事這要顧西洲不想鬧出來,他完全可以早早掐死所有的苗頭。
“因為......”顧西洲微微仰頭,看向月色,語氣裏帶了幾分悠悠,“總需要做一個了結。”
他和華國顧家的了結。
現在的結局,甚好。
聽懂了他的意思,許知意默然點頭,半晌,她才道,“和華國這邊了結了,那你會回K國嗎?”
畢竟從顧家人的莫大反應來看,K國顧家可能遠比她們這些外人想象的更要複雜得多。
身為鼎世家族的家主,顧西洲真的能夠長久的留在華國嗎?
“那你呢?”
顧西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反問出聲。
許知意的身份,她自己已經知曉。她仍舊可以將許青蘅當做至親,但是她在K國顧家也確確實實是有親人存在的。
父母雙亡,那麼家中的長輩至親,她是否會有念頭,要回去看望一番?
顧西洲靜靜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許知意卻是沉默著,微微垂眸,神色有幾分緊繃。她的十指也緊纏在了一起,泄露出了她此刻的不平靜。
“我......不知道.......”
許知意緩緩出聲道,“他們年紀應該都大了,我或許是該為父親母親盡一份責,但是......”
“但是什麼?”顧西洲握住她的雙肩,溫柔詢問。
許是他帶給了她力量,許知意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看待我......”
童年的記憶她都遺忘了,也不知道幼年時在K國的顧家,和那兩位老人是怎麼相處的。
可是,父親既然帶著她和母親遠走他鄉,多年斷了聯係,隻怕他們之間是不融洽的。
再加上父母都在外麵去世,未能夠侍養他們二老。
這兩位老人是否會怨會恨,她都一無所知。
她也不知道,在麵對他們時,她會不會怨恨他們逼走父母,導致他們客死他鄉。
這也是她在得知身世的真相之後,遲遲沒有去提及過這件事的原因。
現在顧西洲突然提到這個,她確實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