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曆天珩一步下了樓,飯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吃的,炒麵,腸粉,小菜,還有我最愛的油條。
曆天珩從二樓下來時,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筆挺的西裝沒有扣扣子,襯衣也沒有打領帶,最上麵那兩顆扣子也是隨意的敞著,插著褲袋,配著碎發下的俊顏,一米八三的挺拔身形,滿是痞子的味道。
秋梅很明顯的看呆了,手裏的勺子在半空停頓了好一會,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轉過頭,看著紫砂鍋裏的粥。
梁豔芬衝著曆天珩叫:“天珩,過來吃早餐。”
“媽,我不吃了,今天有點忙。”
他一邊說,一邊走向玄關,卻又在到達前站住,轉頭叫我,“秋天,動作快點,我今天中午要應酬不開車,你到時候要接我。”
“來了!”
我飛快的對著梁豔芬跟秋梅說了聲“抱歉”,便跟了過去。
出了門,上了車,秋梅卻追著出來,隔著車門塞我一個袋子和一瓶水,“不吃早餐怎麼行,這可是你的最愛呢。”
我看著那露出食物紙袋半截的油條,心裏一陣感動,“謝謝。”
“去吧。”她離開了車子,往後退了幾步,對著我揮了揮手。
就這麼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誤會她什麼了,其實,她一直都沒變過,隻是我多心罷了。
曆天珩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踩下了油門。
路上,我咬著油條喝著水,心裏暖暖的。
到底還是親人,血脈相連,她還是記得我最喜歡的東西。
我不該那樣想她的,她就是我姐姐,不是心機婊。
曆天珩不時的用眼睛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吃完了,把袋子卷成一小團,放進車載垃圾桶裏。
轉頭看向他,“我中午是不是要接你?你去哪應酬?”
“不用,我送你回公司。”曆天珩頭都沒轉過來一下。
我好奇的問:“你不是說你中午要應酬要喝酒麼?”
他用眼角斜斜睨我一眼,“真蠢,那隻是借口,虧你還跟了我這麼久,連我的話外音都聽不出來?”
沒等我說話,他又補道:“被一條油條就洗了腦,你還真簡單。”
其實剛才在家裏他叫我的時候,我也很慶幸,他能及時拉我一把,讓我不用跟兩人同台吃飯。
不過我沒猜到,他根本就是在說謊。
“你太壞了,竟然連自己媽都騙。”我翻著白眼。
曆天珩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隻是不想你尷尬而已。傻瓜。”
他的確是在為我著想,試想想,要是坐在一起吃早餐,秋梅做出一桌子的東西,而我坐享其成的話,梁豔芬一定又很多話說。
對秋梅的是大讚特讚,對我就狠狠的踩。
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討厭我,我已經盡量不跟她起衝突,事事忍讓,她打我罵我,我都不還手了,還想我怎麼樣。
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委屈。
我嘟起了嘴,“老公,是不是因為姐姐現在是遊艇會的老大,所以媽就想拉攏她來幫你。”
“大概是。”曆天珩微微眯起黑眸,“更大一部分是,江夫人跟她提起過聯婚的事。”
我啊的低呼,“又是這套,你們有錢人就喜歡搞這種狗血的事。”
曆天珩聳聳肩,“沒辦法,老人家喜歡。”
“那你呢,你怎麼看?”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曆天珩轉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那還用問嗎?”
我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你懂的。”
車停在公司樓下,我極其不情願的推開了車門,下車下到一半,又坐回車裏。
“不行,你不給我答案,我怕上班都沒心情。”
曆天珩勾住我的脖子,拉過去,在我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這就是答案。”
我扮了個鬼臉,在曆天珩的笑聲中,轉身走向大廈。
愛我,就親親我,這就是答案。
門口,跟李誠銘不期而遇,他看起來意氣風發,上次的事對他似乎沒什麼影響。
我休養了那麼多天,他一個電話都沒打來跟我彙報工作進度,看來,我又要仔細查閱這幾天的工作流程了。
“秋天,這麼巧,身體好點了嗎?”他那雙眼睛,把我掃描了好幾遍。
我抓了抓短發,“沒事了,可以繼續上班。”
李誠銘笑道:“其實不回來也沒關係,公司也沒什麼事,我都能處理好,以前你沒來的時候,都是我親自處理的。”
這老狐狸,說的可還真直白。
我笑道:“那不行,要是把李總經理累壞了,我可賠不起。”
大堂裏很多人,我倆的言行都被人一一看在眼裏,就算有再多的不妥,都不能表現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