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想要縮開,曆天珩卻問:“肚子還痛?要不要去醫院?”
去醫院比什麼都要來的恐怖。
我立刻擺手搖頭,“沒有,一點都不痛。”
“你剛才摸著”
“那隻是習慣,每個女人都有的。”我篤定的說。
曆天珩沒再接話,狐疑的看我一眼,隨即把目光投到台下。
第二輪對打開始了,沒幾個下,那個瘦高個的就被打倒在地上,我看著有點不忍心,別過臉不敢看。
本以為他會一直等到十個數數完,都站不起來的,沒想到,裁判數到7的時候,他站起來了!
雖然搖搖晃晃的,還扶著旁邊的繩子,可他還是站起來了。
滿臉的血看著有點瘮人,連對方都不忍心再下手去揍他。
我小聲的問曆天珩,“你知道這些來打拳的人都叫什麼名字嗎?”
“怎麼了?”他抱了我一下。
“沒有,我看著這人好像有點臉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真的,總覺得他的五官很像某個人,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如果有名字的話,我也許會想起來。
自問對於那些見過的,一般我都不會忘記。
唯獨他,是我記起不來的。
“這簡單。”
曆天珩招了招手,霍軍走了過來,他伏在霍軍耳邊說了幾句話,霍軍領命而去。
過了一會,霍軍轉了回來,說:“他叫陳偉峰,秋姐認識他?”
我沉思了一會,呀的叫了起來,慌忙說:“霍軍,你下去讓他別打了,他是我朋友的弟弟。”
對的,他是陳文婷的弟弟,難怪我好覺得臉熟。
霍軍有點為難,“最後一局了,他那麼拚命隻是想贏而已,現在讓他退出”
“可是,他打不過啊,他都要死了。”我著急萬分,就差沒從欄杆翻下去。
曆天珩一把扣住我的腰,轉頭對霍軍說:“去叫他下來,投注多少,我給。”
霍軍應了聲是,轉身下了台。
不一會,陳偉峰就被帶了下來,他開始很抗拒,不肯下來,可霍軍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他抬頭看我們這邊一眼,便沒有掙紮。
我跟曆天珩立刻去了休息室,陳偉峰正在用毛巾擦著嘴角的血,眼角腫的老高,身上到處都是淤青。
他又瘦又高,像根竹竿,哪裏是人家的對手啊。
我走了過去,輕聲問:“請問,你姐姐是叫陳文婷嗎?”
“你是?”他驚訝的看著我。
我說:“我是她朋友,她跟我提起過你,不過,你不是正在上大學的嗎?怎麼跑來打黑拳了?”
他略顯稚嫩的臉上浮上一絲苦澀,“讀什麼大學,浪費錢,我隻想早點出來工作,治好我媽。”
“你姐姐不是拿了錢回去嗎?”
“已經花光了,姐姐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
陳文婷失蹤了?
“你沒報警?”
陳偉峰垂下眼瞼,“沒有,姐姐臨走時讓我別擔心,說是很快就回來,我在家裏等了將近半個月,她都沒給我來電話,我才出來找她的。”
“身上的錢花光了,我聽說在這裏打拳,無論輸贏都能拿到錢,所以”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曆天珩,他微微點了點頭,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我不知道他打給誰,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辦法找到陳文婷的。
至於陳偉峰,我準備跟沈君堂商量一下,能不能讓他留在這裏一段日子,等找到他姐姐才離開。
白天不能說人,一說沈君堂,他就出現了。
看到我跟曆天珩在休息室,他明顯愣了一下。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我去接你?”他笑嘻嘻的搭上了曆天珩的肩膀。
曆天珩卻板著臉,慢動作拿下他的手,“結束了?”
“嗯,剛剛結束,看到秋天不在,就過來找找。”
他看到我站在陳偉峰旁邊,挑眉問:“認識的?”
“她是我朋友的弟弟。”
“你朋友的弟弟!”沈君堂一驚一乍的,“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讓他上台了。”
“我也是剛知道的。”
沈君堂哦了聲,搔了搔短發,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就把手裏的信封遞給陳偉峰。
陳偉峰抽出裏麵的鈔票,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收進袋子裏。
“不數一下?”沈君堂眯眼看著他。
他搖頭,“不用數。”
“不怕我抽掉了幾張?”
“不怕,你們信譽好,我才來的。”
沈君堂笑了笑,我剛要跟他提起剛才的想法,曆天珩卻突然朝外麵走了出去。
我跟沈君堂對望了一眼,隻能跟著走出休息室。
外麵的人已經散去,小弟們正在收拾戰場,很快,場地就被打掃的一幹二淨,連血跡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