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拿出了手機,打了110,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站在那,冷眼看著她。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到了,我被帶上了警車,帶到了派出所。
當事人鄭瑩瑩已經被送去醫院,小姨一口咬定是我推她的,還說是自己親眼看到,不會有假。
有其他民警去醫院了解情況,打了電話回來,說就是擦傷了一點點,事情也不是很嚴重,派出所的人也沒為難我,倒是小姨拉著我不放。
看到小姨態度那麼堅決,派出所的人也不好調解,就說要調監控來看,先讓我找人把我領回去。
小姨不依了,“就這樣放她走?現在我是人證,你們立刻去調監控回來看,她就是打了人的。”
無奈之下,我隻給曆天珩打了過去,希望他過來解決一下問題,畢竟這個是他的小姨,比較好說話。
他接了。
“天珩,我在”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頭有人在叫他,“天珩,阿姨叫你去廚房,大家都等著你露一手呢。”電話那頭傳來秋梅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其他人的笑聲。
“我現在走不開,有什麼事晚上回去再說。”曆天珩把電話掛了。
一家人都在,還玩起了做菜表演?
我拿著手機,怔了一會,對那個民警說:“她不讓我走,我可不可以申請禁止令?”
小姨跳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啊你,打了人你還有道理了?”
我頭痛的想要爆炸,這人不可理喻我早就知道,可野蠻到這種地步,我還是頭一次見。
曆天珩沒空,我隻能打電話給沈君堂,讓他來保釋我。
人一旦有了依賴,就會變成幼兒園的小朋友,我木然的坐在那,而旁邊的小姨,就像是個沒有耐心而且脾氣暴躁的幼兒園老師,一直在抓著我不放,還滿嘴噴糞。
我盯著她那一張一合的嘴巴,心裏腹誹,她上輩子一定是個媒婆,不然哪裏這麼多話說。
好不容易等到沈君堂,小姨又有話說:“喲,還有別的男人啊,還以為你多清高,還不是一樣水性楊花。”
“秋天,你要不要告這個肥婆誹謗。”沈君堂問我。
小姨愣了,“你怎麼罵人哪你,什麼誹謗,我說什麼了我。”
“你剛才那句話就是人身攻擊,身後就是派出所,想不想進去?”
“你也罵我了,我也要告你。”
小姨哼了一聲,瞪我一眼,沈君堂又凶她,“再不走,我就找人送你走,你想去天堂還是地獄?”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
野蠻人終於走了,我也上了沈君堂的車。
車上,他問我,“怎麼進來的,發生什麼事?”
我隻是搖頭,沒跟他說起今天的事。
能不說就不說,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連曆天珩,我也沒打算跟他說寶寶根本沒事。
梁豔芬說的很清楚,她是要跟曆天珩說我根本就沒有懷孕的,如果他要誤會我騙他,我也沒關係,隻要能保住我的寶寶。
沈君堂問我要去哪裏,我想了想,“去曆天珩他媽家。”
車子一下就停住,他扭頭看著我,“你確定?今天那邊很多人的。”
“你怎麼知道?”
“今天是伯父的生忌,你不知道?”他的眼神很疑惑。
我還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曆天珩他爸去世了,什麼生忌死忌,究竟是哪一天我都不知道。
我搖頭,“他沒跟我說過。”
“喔,他可能一直堅信自己老爸沒死,所以才不提起吧,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他應該學會麵對事實了。”
這個解釋雖然有點牽強,可我也能接受。
我就忘記不了我的媽媽,我的爸爸,一直都覺得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都在我身邊,每年老爸的生日,我都跟正常一樣過,隻是,那個座椅上,沒有了他的身形。
沈君堂還是把我送到了那棟又大又漂亮的別墅前。
我下了車,看著比我住的那邊還要大一倍的別墅,有點迷茫。
這裏,真的就隻是阿姨一個人住嗎?
正如秋梅所說的——
夜裏,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寂寞,會不會午夜夢回時,看到自己的丈夫,然後抱著他痛哭。
從大門進來的方向,車子靠右行駛,別墅在綠道對麵,想要過去,隻能橫穿馬路。
沈君堂走了,我呆了一會,剛要走到對麵去,忽然有輛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一個女人,一邊講電話一邊左右看。
我無意中的一瞥,卻讓我的心猛然的往下沉。
是她!
醫院裏的那個唐醫生,那個害我流產的女人。